酒过三巡。
李连成拿着酒杯，都有些看不清了，在看大牛，除了脸色红了一些，似乎还稳得住。
“皇上酒量了得。”大牛还在夸赞。
李连成罢手，当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大醉一场了，又让袁秀去拿一些酒来，袁秀愣着，又看看大牛：这般喝下去不得烂醉如泥？
再说了，皇上明儿一早还得早朝呢。
大牛挥手，示意让袁秀不必过问担忧。
袁秀还能说什么呢？
出去看到小栓子在打瞌睡，嘀咕一声，便自己去取御贡酒去了。
而文德宫殿内，大牛又给李连成着酒，两人十分豪爽。
李连成这时候才说：“朕心里说不出的，说不出的滋味。”
大牛洗耳恭听。
李连成断断续续的说，大抵是看不清楚凌雪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这一切看似无情的模样。
在大牛耳力却听得出来，李连成这番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而不自知。
“皇上喜欢她什么呢？”大牛一面问，一面给他斟酒，一遍又一遍的斟酒，李连成心情烦闷，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酒没了，李连成也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的死死的。
大牛看着李连成，他心中百感交集啊。
喜欢楚凌雪什么呢？
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吗？
他靠近李连成，心里像是有个魔鬼，在嫉妒，在躁动……
他靠在李连成的肩膀，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
这是长久以来，他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这也是他头一次胆大包天的接近李连成。
他最喜欢的男人。
一个神武的男人，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信奉女人是祸水，越是美貌的女人越不能信的男人，结果他自己却先对貌美的女人动心了。
皇上，你可知，在我心里，你有多重要？为何你要对那种貌美的刺客动心？
皇上中计了！
可他要撑起来，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心目中最了不起的男人。
袁秀取酒回来，正看见袁秀靠在李连成身上，双目灼灼，痴情不已的模样。
当啷。
酒坛子掉在地上，惊吓了大牛，他看向袁秀时，原本羞涩的样子，忽的冷漠起来，对着袁秀道：“皇上醉了。”
袁秀一愣一愣的。
刚刚大牛的模样，他惊呆了，翌日。
李连成误了早朝，不是因为后宫妃嫔，而是和大牛醉酒。
袁秀看着李连成，他连欲言又止，甚至不能让李连成看出半点异常来。
没有上朝，袁秀只把朝臣的折子拿了回来。
李连成一边批阅奏折，脑海里忽然想起楚凌雪那些撩拨他的样子。
他放下狼毫笔，问袁秀：“她在做什么？”
“楚美人去了教坊司。”袁秀规规矩矩的回答。
“去那里做什么？”
袁秀摇头：“奴才不知。”
话音刚落，就对上李连成要吃人 般的冷漠神色，袁秀忙道：“奴才这就去打听打听？”
李连成叹一声，他总觉得，和楚凌雪之间不搞清楚，他是有些无法安神的。
干脆起身，“去看看。”
袁秀又愣，李连成呵斥道：“你这差事越发办的好了，朕说什么你都要发愣慢半拍！”
袁秀就要下跪。
李连成看都不看一眼，径自走了。
袁秀跟上去，看着皇上挺拔的身子，又是俊逸的容颜，不止一次的想起大牛靠在李连成身上，痴情的模样来。
他忍不住打冷摆子。
总算，袁秀跟上李连成的步伐，跟在步撵边上。
袁秀想了想，楚凌雪和皇上同病相怜。虽然楚凌雪曾经刺杀过皇上，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是在皇宫，楚凌雪如今是宠妃，怎也不会再做那种刺杀的事情了吧？
可是大牛就危险了。
听闻许多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大牛莫不是爱慕了皇上？
这要是让皇上知晓，大牛焉有命在？
想着大牛一而再再而三的串铎他，让他觉得楚凌雪不配皇上的宠爱，原来一切都只是私情。
吓得他一头冷汗。
李连成不经意看了袁秀一眼，今日，袁秀格外安静了太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连成冷声问道。
袁秀抬头，对上那双冷冽的眸子，心中打颤，“奴才，奴才觉得楚美人除了身份不好以外，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上喜欢也没什么不对。”
李连成：“？？”
袁秀呵呵一笑，“往前奴才总害怕皇上爱上楚美人，怕皇上受伤，可楚美人是皇上的女人，宠爱一些，爱上了也无可厚非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话像是说进了李连成的心底。
他也点头。
但，他不确定楚凌雪是否会一直这般乖巧懂事。不论真的假的喜欢他，他好像喜欢被楚凌雪虎视眈眈的看着的样子。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不受控制。
到了教坊司。
里边传来从未听过的乐曲，有古琴，还有笛，管，鼓，水铃……
袁秀准备通报的，让李连成制止。
门口的太监宫女看到，纷纷跪迎，却无人发出声响。
缓缓进去，只看到一袭碧绿的少女在舞池中央，随着悦耳的乐曲长袖挥舞。
楚凌雪转着圈，正巧看到了李连成。
她妩媚一笑，翩翩起舞，并没有因为李连成的到来而停下动作。
其余乐手见皇上前来，袁秀让她们继续，也就没人停下。
李连成找了个位置坐下。
楚凌雪跳着跳着，跳到了李连成的跟前，碧绿的水袖在他耳边雾绕，一会儿遮住了他的眼，一会儿遮住了她自己的面门。
如此妖娆而又魅惑的舞蹈。
他不是第一次见，但新的乐曲配合新的人演绎，那双眼眸像是钩子一样，将他的心钩的痒痒的。
长袖再次甩来，他伸手拽住，轻轻一拉，美人像个陀螺一样，转到了他怀里。
看着她红唇欲滴，看着她媚眼如丝，看着她因为跳舞微微泛红的脸颊，微微起伏的胸脯，李连成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吻了下去。
只是，睁眼，他看着楚凌雪的掌心，他刚刚只是吻到了楚凌雪的掌心……
“怎么？”嘶哑魅惑的声音，多少牵扯了一些欲念。
楚凌雪道：“皇上怎会来此？”
“楚美人又为何来此？”
楚凌雪道：“为了练舞，给皇上你看。”
她的目光灼灼，不似说谎一样，挠的人心痒痒的，仿佛所有理智都要被踩碎，就像与她荒唐一下，放肆一下。
她起身，远离了李连成，不似之前那般暧昧，而是冷漠着一张脸，对着李连成行礼：“妾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