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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嘀嘀咕咕,一会儿望望城墙瞧瞧姑娘,一会儿瞧瞧陈遥,音量小下去。陈遥听不清了,只听到了个配字。

  嘴角悄悄翘起,心里乐开了花。

  启程前,骏马嘶鸣,士兵气势高涨,口号声响彻云霄,小将军不经意似的挥了两下红缨银枪,旁人可能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耍威风呢,褚折云明白,小将军是在向他告别。

  别离的苦楚,日后相思的折磨,前行的未知,都在这沉重的一挥之中了。

  此去山高水远,危险重重,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面纱遮掩下,褚折云神情透出隐隐担忧。

  褚折云目光落到握着银枪骨节分明的手上,蕴含着劲道的力量感,这手前些日子还给他摘过花,轻轻巧巧的,携着独有的温柔。

  归远阁

  “哐当。”子秋刚进宫门,没走几步,就听花厅隐隐约约传来的重物落地声响。

  怕是褚折云出了什么岔子,两步并作一步,火急火燎地朝花厅走去。

  人未到声先闻:“公主。”

  也没听到褚折云应声,子秋以为东西兴许是没安置稳当掉落在地,皱巴巴的心松了点。

  一进花厅,褚折云拿着鷄毛掸子歪过头看向她,一同年少时犯错,面上是委屈,身体下意识紧绷,抿着唇。

  子秋瞧见这一幕心都紧紧揪起来,下意识柔声去安抚褚折云。

  也不管掉在地上的瓷瓶。

  一面说一面仔细查看褚折云身上是否有伤:“可有哪里磕着了?”

  褚折云摇摇头,子秋接过她手里的鷄毛掸子:“老奴来吧,公主去歇着。”

  “嗯。”

  勉勉强强挤出个笑:“昨夜没睡好,精神不济。姑姑不必太过担心。”

  子秋瞧着褚折云眼下的乌青这几日一日比一日重,晓得褚折云不只是昨夜没睡好。

  近来褚折云胃口也不好,忧思过重,吃不下饭。

  她方才特意去御膳房找了主管做菜的嬷嬷,让她多加了几道开胃菜,多清淡少油腻。

  褚折云这几日不是因为老毛病睡不着,翻来覆去,只因心中懊悔,那日花灯节

  没多叮嘱陈遥几句。

  单一句“此一去凶险,你要看顾好自己。”

  现下又觉得不足够了。

  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吊着。

  成,还知道辩解几句。

  昨日子秋同褚折云说了越北边境战况后,今日褚折云就这样了。

  越北边境战况除了首次出师大捷,再无其他消息传出。

  子秋昨晚到嘴边的话反刍似的吞到肚里磨了几个来回,才斟酌着同褚折云讲。

  要么是第二次交战正在如火如荼的筹备中,消息被瞒着;要么是……形势不容乐观,为安定民心,消息被压着。

  午时,将军府差遣的小厮来送饭。

  要走时,褚折云叫住他,问道:“你可知哪处的寺庙比较灵验。”

  小厮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搜罗一番:“公主,城郊往南走二里地处有座灵泉山,山中有座灵泉寺,求姻缘求子求平安,甚是灵验,奴才觉得要比慈恩寺与荐福寺还要灵验许多。”

  “梁州城内的老百姓对此知之甚少,不过,灵泉寺周遭的百姓都是去那儿拜佛还愿。”

  “奴才也是因为阿姐去求过,才知晓这些的。”

  褚折云抬抬手,示意子秋给小厮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