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心意相通。”
“我很欢喜。”
子秋被褚折云这一回头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
先前褚折云按下不提,是等着这两日皇上的召见,免得他俩空欢喜一场。
他倒是不会怎样,姑姑心思细腻,会惦记很长时间。
前几日她旁敲侧听,褚折云都守口如瓶,什么都问不出。
子秋以为他是不愿提,就没再问。
听到这番意料之外的话,从皇宫走出时心里头密密麻麻浮在空中的不切实际,在这一刻有了着落,生根发芽。
压抑着的多年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枝叶蔓迹生长。
烫得心底酸涩,喉头哽咽说不出话。
有些浑浊的眼角即刻透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褚折云惊讶,小声:“怎么……还哭了呢,姑姑是不高兴吗?”
姑姑挣开褚折云的手,着急忙慌地去帕子拭眼泪。语无伦次道,
“不是……老奴也不知为何就哭了。”
“太高兴了。”
褚折云打量四周,松开牵着子秋衣袖的手:“这里不方便,我们先回宫。”
子秋受了些刺激,在褚折云身旁不断碎碎念:“陈小将军文韬武略,机敏无双,配得上云儿。”
褚折云无奈,本想反驳,念头一出,又放弃了。
今日去御书房去了半条命,也没精力再说什么,由着姑姑去罢。
褚折云虽是男儿身,不能做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扮作女子只求个平安,不再奢望旁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现下平安有了,还遇到了那个两情相悦的人,也算是有了归宿,自己也对得起娘娘临终前的托付。
宛如在雪地里一个衣不蔽体的人久经霜雪,按图索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山洞避寒。
子秋越想越感慨。
“这样老奴就放心了,娘娘在天之灵也可安心了。”
褚折云动容,如今……他二人都可安心了。
不再是提心吊胆的活着。
矫情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安抚姑姑,只好默默听着她说。
“老奴今日就去给娘娘上香烧纸,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与她。”
到了归远阁,饭菜摆的早,此时有些凉了,二人倒也不挑剔。
用完晚膳,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花灯节
坊间有关于越北边境战乱的消息流传,不过又打不到梁城来,老百姓自然是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过几日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足足办三日。
梁城四条主干街道已经开始张灯结彩的布置起来。
夜里游玩的人增添了不少,大都是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深闺的小姐。
当然还有公子。
有些是抱着寻欢作乐一夜风流的念头,有些则是寻觅佳人,追求一见钟情的朦胧感觉。
陈遥没再来,托小厮给褚折云送了信,约褚折云花灯节在朱雀街扶柳桥头酉时五刻见面。
酉时五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