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江湖客>第70章 右护法的徒弟

  芍药本来以为朱红衣会有所动作,满心里以为恨天在自己这里宿了一夜,朱红衣只怕又要生什么幺蛾子。

  但令她意外的是,朱红衣竟然没有任何阴谋阳谋的,甚至还主动说服迟恨天多来见芍药。

  她这几天也的确身体见轻,一脸愧悔的对正在喂她喝粥的恨天说道:“教主,属下病倒的这些天芍药公子也被您冷落了不少,如今既然见轻了,红衣私以为,教主应当多去芍药公子处走动些,一直这么冷淡着,只怕对你们两人的感情都不好。”

  迟恨天几乎以为听错了,朱红衣何时变得这么大度了?

  似乎看出迟恨天心底的疑惑了,朱红衣一笑,淡淡道:“属下以前的确心高气盛,长存争比之心,可这次病倒后,生死关里走了几个来回,有些事就看开了,教主心不在属下这里,属下也希望看到教主能得一个有情人白首偕老。”

  当恨天将这句话原原本本的说给芍药的时候,他言语里有着明显的愧疚:“芍药,我看朱红衣说的什么下药的话当真就是骗你的,如今她既然想开了,你也不要为难她了,左右她那个光景也难说还能撑过年去,又何必和一个半死的人计较呢?且还是个侍妾而已,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

  朱红衣这人,芍药虽然才与她认识不久,可却十分肯定那不是个大度宽怀的女人。

  他都知道的事,恨天更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他症状明明就是被那朱红衣迷惑了,只是实在找不出她用了什么方法迷惑的恨天而已。

  这时候,万万不能逆着恨天的意思来,不然只怕不但抓不到朱红衣的破绽,甚至还会令两人好不容易修好的关系再度恶化。

  于是,芍药也一笑,“说的是,或许真是我多心了。”

  恨天在他唇角一吻,“你就是太关心我了,关心则乱。”

  芍药敷衍一笑,心底却想:但愿不是暴风雨的前兆,但愿朱红衣不是在酝酿什么惊天毒计。

  而令芍药没想到的是没等来朱红衣的惊天毒计,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十月初十终于到来,苍岩峰的创教纪念日办的隆重之极。

  就连奈何谷的周锦堂都出来了,实在是往常年都是左护法来主持的,而如今左行陆获罪,四大星门门主又不够资格。

  迟恨天有心提拔个新的左护法,可遍寻教内竟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左护法是教主一人之下的位子,前面几任都是文武全才的。

  不但要武功出众,更要善于管理,还要能服众,思来想去,竟然除了左行陆再没合适的人选。

  于是只好将周锦堂请了出来,本以为他性格古怪,未必就肯真的来凑这个热闹。

  可没想到,周锦堂竟然是一脸喜气前来参加的,还带了他的继承人,那位将来守奈何谷的徒儿来。

  芍药一眼看见那位右护法的弟子后差点吓得惊叫出声。

  怪不得当初周锦堂都不曾叫他徒儿出来见人,只怕也是因为此人生的太丑了的缘故。

  这人身量极高,铁塔山岳一般的身形,站在那里生生把一众人都衬得娇小玲珑起来。

  一张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刀疤,眼睛如怒目金刚,肤色黝黑,阔口獠牙,双手如扇,一笑嘴角竟然咧到了耳朵根上。

  实在生的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那一脸的刀疤也不知是被什么人划伤的,坑坑洼洼的,脸颊上最深的一道疤甚至有一指深。

  芍药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他,恨天拥着他,察觉到芍药的身子一颤,在看到周锦堂的那个弟子已经知道了芍药在惧怕什么。

  于是俯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去四星门那边,仇松刃今日特许回来一天,待会右护法只怕要带着弟子来拜会,你不在身旁也免了打招呼。”

  芍药听话的转头就走,身后周锦堂已经带着弟子向这边走来。

  他抹了一把汗,心想:幸好早离开一步,自己身为医者,平时更狰狞的伤者都见过,只是此人身形太过高大,总给人一种危险如修罗恶鬼的感觉,令芍药不敢与他对视。

  而仇松刃一见芍药走过来,早就吓得又变了脸色,鬼鬼祟祟的就往吴知鹤身后躲藏,却被芍药提着耳朵揪了出来:“仇松刃,几日不见不认识我了?看到我躲什么?我是鬼吗?”

  仇松刃哭丧着脸:“芍药,我这罚还没领完呢,您就饶了我吧,您看看教主那张脸,眼睛都能飞出刀子来戳我几百刀了。”

  芍药扑哧一笑:“好了,前番是我拿你当枪使了,你放心好了,我和恨天已经和好了,这才保证不会害你,回头我还求恨天再把你放回来好不好?”

  何文田也凑趣道:“你就放心吧,如今不要说芍药姑娘还为你求情呢,就是没有他求情,教主也要放你出来了。”

  吴知鹤低声道:“可是因为那攻山的投石车作好的缘故?要提前攻山了?”

  柳子慧低声咳嗽一声,看了芍药一眼,说道:“别说了,典礼要开始了,别被教主发现我们私下交头接耳的,回头一并和仇松刃丢到山谷里修炼去。”

  吴知鹤讪讪一笑,回头捻须不再言语,何文田干咳一声,看了芍药一眼,也赶紧掏出一把扇子扇着,顺便挡住了脸,隔绝了芍药的好奇。

  只有仇松刃摸着脑袋一脸不解,刚要问他们这是干什么,已经被柳子慧一把拖到身边,指着高台上的右护法道:“周锦堂的弟子你见过吗?”

  芍药心下也是大为疑惑,他们三个人表情不对,倒好像有什么是故意瞒着自己似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不是妙义山的教众,他们有什么教内机密不让自己知道岂非再正常不过?

  因此也就放下这个心思,没有再逼问为难他们。

  而仇松刃听见问起那个右护法的继承人,得意的一拍胸脯道:“这个我还真是知道,你可算问对人了。”

  芍药一听也来了兴趣:“这等丑人,你竟然相熟?”

  “你别看他丑啊,人家可是个大孝子,那是当初为了救老母亲被一伙北域流寇给伤的,这小子骨头硬,脸上被划了十几刀,愣是撑着痛一声都不曾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