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江湖客>第45章 红衣魅计

  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外面忽然一阵猫头鹰的叫声阴森森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恩爱。

  屋内红烛晃了两晃,桌上笔架被吹倒,发出哐啷一声响。

  芍药一下被惊醒,满头大汗的,惊恐的望着两人浑身赤裸着抱在一处,慌的一把推开朱红衣,胡乱抓了一件衣服披上,也分不清前后,把个上衣袖子往腿上套了半天,才发现传错了,忙乱着又换回上身,却又把里外穿反,衣服缝的毛茬儿翻在外头,系带也系的乱七八糟的。

  他慌慌张张的就解释:“我……我是……”

  该怎么说自己虽然做女人打扮,其实竟然是个男人的事呢?

  芍药心里慌的没头苍蝇似的,结结巴巴着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朱红衣无语的看他没头苍蝇似的忙了半天才复安静下来。

  心里先把那只该死的猫头鹰骂了一遍,这才羞答答的穿上衣服,下床来,莲步轻移,走到芍药身旁,投入他怀中,环住他的腰,水蛇似的紧紧缠在他身上。

  紧接着,呼气如兰的,在芍药耳边轻轻一笑,说道:“无妨哦,红衣喜欢芍药呢。你是女的,红衣会喜欢,是男人红衣就更喜欢了……无论男女,红衣都会让芍药难忘。今夜之后,永远都不会忘记朱红衣……”

  芍药忽然想起了恨天,面前的女人可是他的侍妾,自己这么做太不是东西了。

  想到这里,芍药闭上眼睛,忍着心里的不舍推开红衣,喘着气道:“红衣,我们不能……你是恨天的侍妾,我是他的朋友,我不能做这样的不是人的事。”

  一句话,成功破坏面前的气氛,一句话一下扎中朱红衣内心痛处。

  她凝眸欲啼的望着芍药片刻,苦笑一声,再也装不住那张风尘媚笑的脸:“芍药,我只是个暖床的工具而已,和床上一个暖袋,冬日炭盆里的一块暖香并无区别,你想太多了。”

  她不敢说出来这都是教主的意思。

  尽管那天吻过恨天后,对他下了悦心蛊,可是那也只是能让恨天对自己念念不忘一种情而已,而这种情会是什么情,她自己都拿不准。

  也许是爱情,也许是救命恩情,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情。

  这种情也只能保她不死而已,至于其中情爱会有多大几率发生,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因此,她不敢违拗教主的命令,她一定要让芍药上了自己的床,助他成为男人。

  但今夜显然是不成了。

  朱红衣索性剔亮灯光,与芍药说起话来。

  她想多了解下这个人和教主之间的故事,她想知道到底教主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喜欢的如此深刻,爱如珍宝的。

  芍药一笑,便从当初自己在妙义山的时候,到药王庙里求良人的事开始说起,只是当中隐去了追暮秋身份,只说是个土匪头子而已。

  也隐去了他们到凤城一起寻自己身世的那些日子。

  当他说到和恨天通过飞鹰往来送信的时候,那眼底的甜蜜幸福藏都藏不住的流溢而出。

  朱红衣听的心中发苦:芍药口中的人真的是教主吗?她从小和恨天一起长大,对迟恨天再了解不过,那根本不是个会对任何人用情用心到这种地步的人。

  她目光里有羡慕有不甘,面前这个少年凭什么?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恨天这么喜欢,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他的心。

  她妒忌的心中发狂,脸上却笑的越发妩媚,忽然问芍药:“芍药,你喜欢恨天吗?我说的是那种喜欢,你懂的。”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和恨天往事的芍药闻言,面上明显一慌,接着脸上一红。

  咬着唇,先是羞了一羞,然后才呸了一声,口不应心的道:“我才没有呢,我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再说,我……我,我还要娶妻生子呢。”

  娶妻生子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面对恨天的时候那种傲娇得意,那口气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仿佛娶妻生子是被人逼着不得不做似的。

  错不了,这个芍药也喜欢教主。朱红衣心里悲哀不已,两情相悦,一对璧人,这两人心心相印啊。

  芍药似乎不愿再说这个。

  再说心里又很好奇恨天到底在苍岩峰经历了什么,为何那时候会从药王爷神像后倒下来。

  以前他不愿意去揭恨天心中伤疤,从不曾问过,此时倒是正好问问朱红衣。

  于是便趁机转移话题,问朱红衣恨天上次离开苍岩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红衣说这件事的时候丝毫没有了平时那种万种风情的模样,声音和眼神里都透着疼惜和膜拜:“老教主夫人叫做江云安,想要杀了当时还是少主的恨天取而代之,还对他下了吹沙的毒,吹沙乃是无解之毒,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解得开,就是一寸天的毒医也解不了。却不知恨天是被谁救了的,这天下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芍药听朱红衣这么说,连忙低头不敢答言。他不会撒谎,也不会隐瞒自己,朱红衣一下就看出了破绽,她怎么都无法相信是芍药解了恨天的毒。

  她有心试探下这件事的真假,于是便道:“教主的毒能被你解了,那也是老天有眼,教主命不该绝。”

  芍药一听这话,还以为恨天将此事告诉朱红衣知道了,心里怪不舒服的。

  恨天不是说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他自己怎么还和朱红衣说了?

  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侍妾?呸,这个男人,还说什么这只是个暖床的工具,暖床的工具会连这个都说?

  芍药脸色不好看起来,朱红衣心中更加确定是他救了恨天,心想,能解吹沙的毒,这人倒也不是全无用处,且等我以后再慢慢试探此人本事,若是能学来这本事就更好了。

  她一笑,继续道:“教主那时候中了吹沙的毒,江云安还不放心,派了人一路追杀,教主脸上的伤疤就是被原先的左护法左行陆伤的,不过那人现在已经被下在刑堂里了。”

  芍药凝眉片刻,问道,“江云安不是恨天亲生的娘吗?为什么害自己儿子?”

  朱红衣呵呵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只怕你要亲自去问教主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