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吩咐下人伺侯好了各位客人,我静静的站在楼寄远身后。
头一阵炫晕,没来由的心慌。我不由扶了一下身边的柱子,终于没在他们面前露出什么不适来。
“身子不舒服到后边歇着吧,这里有我照应着。”楼寄远不知道是如何发现我的不适的,凑过来轻声说。
“好。那你们好好吃。”慢慢走回房间坐下,才慢慢压住心里那股强烈的不适。
倚风的喜房就在隔壁,那里喜气洋洋;而一墙之隔的这所院子,虽也披红戴花,却奈何都有一股凄冷的味道。
可能是我多想了,我用力的摇了摇头。
“进来吧,别躲着了。”我向窗外说。
“属下奉命送封信。”窗外有人说话,推开窗子一黑衣人立于阶前。
“进来说话。”我即使是个傻子也知道又是玄冰教出事了。
何况这一路上,风平浪静,不太正常的安静也早让我猜到,必定有玄冰教内的人一路跟了过来,否则以我和楼寄远刚在青州经历的事情,也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那个恭恭敬敬的递给我一封信,拆开来掏出一张薄薄的绢纸。
冰块龙飞凤舞的大字:速去铜陵矿山!除此之外,别无他字。
“我,非去不可?”我问。
“教主只嘱咐将信交到云主,其它事情由云主自己定夺。”黑衣人一脸冰霜的样子,像极了冰块训练的那几个极品。
“好吧,我后天起起程。”我无奈的答道,若真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总归是做不到,祸也是我惹的,这铜陵不知又生出什么妖蛾子了。没准那个什么新罗王子再一次动手了?我在心里问自己。
“快马已准备好,就拴在后院马廊。教主嘱咐属下说一句:铜陵此次是矿洞蹋陷,下落不明者二百余人。”那人又是低头恭敬的态度。
“什么?!”才坐下喘了一口气,犹如坐在炭火上一般我迅速的站了起来。
“就是此事。”黑衣人说完身影一晃,竟然走了。
冰块现在实在对我太好了,做不做事情都由着我自己来。既没说我必须去,也没说我必须不去。把这么烫手的一个山芋扔到我面前,走了。捡不捡,都是我自己的事。
两百多人下落不明……
这件事情究竟和我有多大关系?我问自己。
三日后倚风还有回门礼呢!我不由佩服自己,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种事情。
楼寄远何时回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做完决定以后就淡定的上床休息了。胸口那股不适也慢慢好了起来。
“铜陵有事,我恐怕还要去一趟。”我淡淡的看着窗前那个忽然变得陌生的楼寄远说。自从中毒以后,他仿佛有意疏离我一般,我们就莫名的产生了这段仿佛是不可跨越的距离。
“好,什么时候走?”他那样淡淡的问。
忽然有一种怨气,他为什么对我的所有决定都毫无疑问的随从,而且从不问“为什么?”
“明天。”我有点负气的说。
“好。我为你准备好东西。”还是不问为什么,心头那股火也越发往上撞。
“你去么?”我压住心口那股莫名的火略带企盼的问他。
“三日后我去追你。小风的事情没办完。”他走上前略带歉意的握住我的手说。
“好。”没有得到我期望中的话,我冷冰冰的答道。
他忽然收起伸到半空中的手,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我,一会儿转过头看着窗外。
倚风和严桓规矩的在堂下行礼,堂上三人各怀鬼胎。
一对新人的脸上带着娇羞和幸福,一屋冷冷的空气也缓缓的有些暖意。
“小风。”吃过早饭,我唤住正在往外走的二人说。等他们停下脚步,我却又忽然失去了开口的勇气。胸口又传来一阵沉闷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