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娶个和尚当媳妇>第34章 清河爆炸引后幕 惊现长胜欲出家

  处理完这事儿,天气已不早,安徒柳青也无心再去狩猎,打发了下人去司琴德胜那里回了话,说取消狩猎。正准备回屋休息,又有下人来报说皇上差人传话,说玉都神宫南面的军//械//库发生了爆/炸,派安徒王去查个清楚。

  安徒柳青不敢怠慢,领了命,带着百名府兵急急赶到事发点才知道,玉都神宫南面两百里开外的清河镇,有个小型的军/械/库因为天高物燥,由不明之火引发的爆/炸,引起当地街坊的一阵恐慌,当地府尹已派出人马安抚受到牵连的人群和百姓。

  安徒柳青在府尹例行公事地问了话,查看了账薄,清查出入人员,发现军//械//库在人员出入方面的审查极为随意。火/药、兵器的出入调动也没有严格的记录。再问府尹,却是一问三不知,安徒柳青不由得高度重视起来。

  虽说皇城附近可设置小型军//械//库,但管理太没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械/库虽然小型却是藏放弹/药兵/器的重要地方,管理松懈,存放不当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若是让匪徒觊觎那麻烦就更大。

  安徒柳青不管府尹的苦苦哀求,大手一挥让自己的府兵包围了府尹及军//火//库,彻夜审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审问中,府尹的话让安徒王多留了个心眼。

  原来府尹多次提到风波芒一个叫夏衍的副将曾在这里问询过军//械//库的人员和存放数量,并进了军//械//库进行查看。因为是南王那边的人,所以府尹也没有上报就直接让他进去了。

  之前安徒王在南王生日的时候,曾夜探南王府想找出那张布//防图,可惜功亏一篑并无所成,而今南王的下手又来这军//械//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这次的爆//炸和他们有关?

  细想又觉不会,他们也不会笨到在皇帝眼皮底下搞事,不想活命了?安徒柳青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想找表哥司琴德胜商议对策,发现此时已是夜深时分。不想了,回府睡觉,明天再向皇上禀明情况。

  回到王府已是下半夜,经过江夏的门前时,发现屋里还亮着灯,在门前站了一会,不见里面有动静,是不是因为昨晚的蛇害得今晚也不敢息灯睡觉?

  心里嘀咕着推开门缝看进去,果然,江夏缩成一团抱着被子蹲在床上,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东西忽然爬上来。

  听到推门声,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看过来,见是安徒王不由松了口气。

  “江夏你不是吓成这样吧?”安徒柳青跨进门去,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下来,走。”

  “去哪?”江夏问。

  “你觉得该去哪?”安徒柳青看他一脸认真,累了半天这会总算放松了,不由得又想调侃他。

  “……”江夏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都这样了,能睡吗?去我房里。”见他一脸迷糊,安徒王也只好认真的。

  “干嘛?”江夏还是一脸莫名。

  “去我房里睡啊,你在这睡得着吗?”

  “不去。”江夏登时明白过来,闪到床角。

  “干嘛,怕本王把你干了?”安徒柳青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江夏低下头不与他闹。

  “放心吧,你不同意,本王不会乱来滴,就当本王吃亏陪你好了。”安徒王见他一脸不知所措,心里暗暗偷笑,转着眼珠。

  “不了,我还是睡这里吧?”江夏拒绝着。

  “有蛇!”安徒柳青忽然爆出一句。

  “哪里?”江夏给忽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麻溜地爬到安徒王身上。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习惯成自然。眼前这人是最好的保护伞,长得又高,武功又好,还机敏过人。

  “走吧,娘子……”安徒王顺手把他扛在肩上哈哈大笑着:“头盖都揭了,就差入洞房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江夏喊着,对安徒王的胡闹无可奈何。

  “这就对了嘛,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安徒王放下他,两人进了房间。

  睡了半宿,约摸着差不多天亮了,安徒柳青醒了。今天要早起进宫向皇上禀报昨晚清查军//械//库的情况,即使还没睡够也不能晚到。

  看一眼沉沉入睡的江夏,想起昨夜对他的调戏,轻轻笑了,悄悄地起了床,出了府门。他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在正事面前就像司琴德胜一样,从没让人失望过。

  准时进宫点卯,大殿已陆陆续续站满了文武百官。因为大胜车前国,皇上大喜,特意下令安徒柳青和司琴德胜在一年内不用早朝点卯,安心在家休假。这次情况特殊,皇上交待他清查军//械//库爆炸一案,必须有始有终所交待。参拜完毕,按级别大小、高低,安徒柳青事先禀报。

  “皇上,昨日清查南面清河镇军//械//库爆炸一案,库存数目、进出人员、爆炸起因等等的记录卷宗在此,请皇上过目。”

  内侍接过安徒柳青递上的卷宗呈给了司琴安然,展目一看,不由紧锁眉头,眼睛向南王司琴伯野扫了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各卿家还有何事启奏?”放下卷宗,皇上看着殿下众臣问。

  “启禀皇上,臣有事请奏?”说话的是安以生,他永远一副老持沉重的样子。

  “皇上,最近收到战报,说车前国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又开始在我国边界蠢蠢欲动,请问皇上,是否派出将领重守边关以固国界?”

  “又卷土重来?”司琴安然惊问:“上一仗打得还不够?”

  “车前国就是狼子野心,名为娉婷郡主,实是觊觎我国十七座城池物产丰富、地理富饶。”殿下另一老臣插话。

  “此事朕自有定夺。众卿家还有何事相奏?”司琴安然问。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说话的是田加之。

  “雪域圣宫那边的莫汗那德圣王不知所踪,那边的长老大师们送来请呈,说重新选圣王以定民心,问皇上可有异议?”

  “雪域圣宫那边的事本朝从不干预,这好好的能有何异议?”司琴安然问。

  “皇上……”安徒柳青插话了:“长胜王刚病好,此事不如先缓一缓,问问他的意见再做打算?”

  他深知司琴德胜近期与莫汗那德走得很近,贸然下决定只怕不妥,还是从长计议好。

  “嗯,此事交给安徒王处理。”司琴安然说。

  “臣尊旨。”安徒柳青恭身领命。

  “众爱卿有事快启,无事退朝。”司琴安然大手一挥:“安徒王留步。”

  其余大臣纷纷退朝,大殿里只剩下安徒柳青一人。

  “安徒王,你先说说清河镇的爆//炸案是怎么回事?”司琴安然问:“怎么会有南王的手下出现在那里?”

  “皇上,卷宗记录的是近期军//械//库出入名单,夏衍为何出现在那里还不得而知,军//械//库平时管理松懈,出现意外是早晚的事。”

  “你的意思是这次爆/炸不一定是南王那边的动作?”

  “没有证据,臣不敢妄断。只不过,臣觉得是时候清查全国各地军//械//库了。如果说这一次是意外,那么下一次肯定是预谋,早一天清查隐患,早一日安全。”

  “嗯,柳青说得在理,此事就交于你督办?记住一条,全国各地军//械//库的设置和投放,一定要有你和长胜王的认可盖章方有效,之前没有你们认可的只要通过正当途径审请,审核过关后亦可通行。但凡没有你们认可的一律查抄没收。”

  “是,臣尊旨。”

  “给你半年时间,全国军//械//库全部彻底清查。”司琴安然下令着。

  “好。圣宫那边……”安徒柳青问。

  “此事你和德胜说一下,让他处理好了,你不要参与此事,安心彻查军//械//库,有事直接上奏不必经过朝堂。”

  “是。”

  “对了,德胜那边怎么样,听说他病了?”司琴安然问。

  “是病了几个月,不过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前一天还想约他去狩猎呢。”

  “旧疾复发?”

  “是的,不过这次病得够呛,还好已康复。”

  “好,你退下吧。”

  “是。”

  安徒柳青恭身领命转身出去时,好像想起什么又顿足停下看着司琴安然,沉思了许久,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口。

  本想让皇上多留意南王那边的动向,他知道皇上很宠爱他和胜王,很多时候亲情会蒙蔽了双眼,许多事都是坏在亲情上,不过他好像还没资格管理皇上的事。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吊儿郎当地出去了。

  回到府里,又不见了江夏,一问下人才知江夏半天没等到自己,也出门去了。去母亲那边唠嗑了几句见天色还早,赶去长胜王府,关于圣宫那边的事得给司琴德胜交个底。

  长胜王府,府兵禀报了半天也不见回音,他才不顾什么礼仪规矩,等了一会不见人来请,自己直接去找司琴德胜。从小和司琴德胜一块长大,让人禀报是人情,不让人报是他的本性。

  王府很大,分前中后三大院,每院又分左中右三阁,每阁又分大中小三轩。司琴德胜住在中堂的康乐轩,位于王府中心,前院是花千依和司琴安等要职人员的住处,其余各小院是家仆府兵的住处。

  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中院和后院,这两院分别住着司琴德胜的5万汉家军。把军队驻扎在王府中,整个赤乌国也只有长胜王爷才这么霸气冲天。

  当然,汉家军设在王府是有前因的。司琴德胜从小体弱多病,偏偏他是领军奇才,是战场上的天子娇子。赤乌国国土广袤,边邻车前国、乌鸡国等诸多小国,这些小国时常在边界进行骚扰侵犯,每一任国君对此现象头痛无比。

  幸好有司琴德胜,这长胜将军不是吹的,他自小熟读兵书,伶俐聪慧,棋琴书画无所不能,虽拖着病躯,但纵横沙场、运筹帷幄战无不胜。

  汉家军设在王府,只是方便司琴德胜平时对将士的训练,他十三岁开始组建、训练汉家军时,身体差到不行,走一步要喘,说一句会咳,平时在府中骑马坐轿不方便,出入都是由司琴安背着。因此司琴悠然和司琴安然才特意准许他在府中养兵。直到十五岁后身体才算稍好,带汉家军出兵征战至今棋无对手。

  王府分南门及西北三大门,南门即是前门,平时司琴德胜等人走前门,只有重大事项才同时开放三门,由汉家军出入集结。他的长胜王府堪称是一个小型的训练场,王府后院从来都是纳喊杀声冲天,对汉家兵的训练从没有停止过。

  司琴德胜对那5万名汉家军极好,衣食住行关怀备至,定期发放银量让他们安抚家庭。虽说平时的训练极为严肃苛刻,但兵将们对他极为尊敬,每一次上战场都殊死搏斗、竭尽全力争取最大的胜利。长胜将军的美誉虽是别人对他的尊称,也是整个汉家军的荣誉。

  安徒柳青七拐八拐还没见到司琴德胜,嘴里不由嘀咕着。

  这长胜王府都比得上皇宫了,这么大,走半天不见人。早晚有一天让表哥把这道道门坎,处处阶梯,条条走廊过道给铲平。然后下令,可以从府门开始骑马进来,这样走,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尽头。这回他是彻底佩服司琴安,从小就背着胜王四处跑,王府这么大,跑一圈人都累跨了。

  终于转到司琴德胜的房前,他迫不及待地扯开嗓门。

  “表哥……”

  “胜王……”

  刚喊两声,司琴安忽然从角落跳出来,慌里慌张地示意安徒柳青别吵。

  “我家王爷正在打坐,别吵着他。”

  “打坐?胜王打坐?”安徒柳青一脸不信:“好端端的打什么坐,他又不是和尚又没出家?”

  “唉,此事说来话长,反正安徒王爷,请你稍安勿燥,他坐完了自然会出来见你。”司琴安叹息着。

  “好个司琴安,你这是干嘛,几天不见你的长发去哪了?干嘛把头发剪了?不知道肤发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之吗?”

  安徒柳青蓦然见到司琴安的一头毛绒绒的短发不由得又大叫起来,笑着说。

  “不过你剃光头的样子还真可爱,看你一身肉,若是再瘦些就和那个圣王的随从安什么泰像极了。”他忍不住要去摸司琴安的光头。

  “唉,我也不想啊,别说了。”司琴安推开他的手,一脸落寞。

  “说来都是泪,你看……”司琴安说着解了腰带脱了外衣,露出褐色的僧衣。

  “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你家王爷也不为你出气?”安徒王笑着。

  “……唉……”司琴安叹气着。

  “要不要本王帮你还俗?告诉本王,谁把你的黑发剃了,本王替你出气。”

  “只怕你没那个本事。”司琴安像是故意激怒他。

  “看你这说话的,这天下除了皇上和表哥,还没有我安徒柳青不敢动的人。”安徒柳青霸气十足。

  “说了你也无法憾动,说也白搭。”司琴安不理他,又重新穿好外衣系上腰带。

  “不说也罢,懒得理你。”安徒柳青继续转到司琴德胜房里。

  “表哥……”推开门,话音未落,顿时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只见宽大的屋子,宽大的床中间正跏趺入坐着一个头光和尚,和尚穿着僧衣,一脸冰清,凌角分明的脸掩盖不住的英俊。

  这,这,这不是司琴德胜吗?赤乌国的长胜王爷怎么这副样子?他,他他他什么时变成和尚了?若传出去,天下岂不大乱,皇上和姨母、姨父怎么办?

  安徒柳青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无比地掩上门:“表哥,你这是怎么啦,两天没见,怎么弄成这样子?”

  他的声音忍不住颤抖着,忽然明白司琴安的一身打扮了。

  “来了?”司琴德胜下了床,轻轻弹了弹坐皱的僧衣,淡淡地问。

  “为什么要这副打扮?你可知道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安徒柳青神情严肃:“快把僧衣换过来。”

  “不用紧张,本王就是玩玩,看看当和尚是什么感觉。”司琴德胜轻描淡写。

  “玩什么不好,为何偏要玩这个?”安徒柳青拿起床头的长袍给他披上:“以后都不许这样,不然小心我告黑状。”

  “你敢,本王打断你狗腿。”司琴德胜冷目扫他一眼警告着。

  “除非你答应以后都不要这副装扮,不然没有下次。”安徒柳青寸步不让。

  “好……”司琴德胜应着。

  “你这样子怎么出门?”安徒柳青问。

  “本王病了呀,一病就是几个月是常有的事,哪用出门?”司琴德胜无所谓。

  “谁说病了就不能出门,这回你就是病死也要出门,雪域圣宫那边出事了,他们要废除莫汗那德重新选圣王。”

  “什么?”猛听到这消息,司琴德胜一脸惊喜,嘴角上扬,一脸春风。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去阻止他们废除莫汗那德?”这回轮到安徒柳青惊讶了。

  “他不当圣王好,是好事。”司琴德胜立马脱了僧衣,换上长袍,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让莫汗那德还俗,这下圣宫那边把他除名,还俗是早晚的事。

  如若他还俗……

  司琴德胜想到这,嘴角上翘,眉稍上扬……

  “圣宫那边不用理,他们爱选谁选谁去。柳青,我们刷羊肉去……”

  司琴德胜心情好极了,整理好衣裳,随手拿了顶帽子往光头上一戴,喊了司琴安就往门外走去。幸好这时是寒冬,头上戴顶帽子也没什么不妥,重要的是没有人看出他的光头。

  身后剩下目瞪口呆的安徒柳青,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表哥咋变得这么快,他都快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