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劲道道:“好——你既然让我说,我就说说不妨!第一你妒忌我的武功想要杀我,这是真的;第二你的徒弟被我当面废去武功,你不堪受辱,所以对我起了杀心,这也是真的;第三你败在我父亲剑下,想要父债子偿,杀我泻恨,这也是真的;第四我念你一身武功声名得来不易,所以好心放过你,你却恩将仇报这更是真的;第五你一心想当武林盟主,自以为杀了我之后,论武功再也没有谁是你的对手,而我的父亲因与七大门派和江湖中人为敌,所以武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属!这五个都是你要杀我的原因,我说的对不对剑帝?”

  司空无畏被夏劲道这番话说得张嘴结舌,不禁恼羞成怒,好半天才道:“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舌头长在你的嘴里,我又岂奈你何!”

  夏劲道道:“你分明被我说中,还要强辞狡辩,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司空无畏道:“好!索性让你说个痛快,也免得死后怨我!”他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也不知是丧心病狂,还是神智错乱,竟好象人家死在他手上,非但应该,而且还要感谢他一样!

  龙木上人脸色更加阴晴不定,那十几个小喇嘛诵经之声则又大了一些!玉壶子、洞中仙也已清醒过来,呆立无语,也不知心中再想些什么。司空无畏的几个弟子则站在石阶之上盯住夏劲道,目光中满是怨毒之色!

  夏劲道道:“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剑帝,我要告诉你的是除了我和我父亲夏凌霜之外,至少还有五个人你不是敌手!”

  司空无畏双目精光暴射,显见凛骇异常,厉声道:“我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

  夏劲道笑道:“这又可能,你又要相信,反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将这五个人的姓名告诉你,免得你日后冤死在他们手上,也显我有好生之德!不过你可要记清楚了,我方才饶你一命,现在又指点你一条生路,总共加在一起是两条命,来生你可要好好报答与我!”

  司空无畏被夏劲道这番话气得如中疯魔,厉声道:“好,好!夏兄弟你果然是个大善人,我来生不但要好好报答你,今生今世也要在清明鬼节之时为你烧柱香,洒点纸钱,以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夏劲道听了司空无畏这句话,情知他已丧失理智,接近神经错乱了,如果再不加克制,迷失心窍,就要陷入“走火入魔”这个习武之人最为忌讳的惨境了!一个人一旦陷入走火入魔之境,虽然武功不失,但心塞智蒙,神经错乱,一会明白起来好象天地万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会无所不能,一会糊涂起来却又疑神疑鬼疑天疑地疑万物所有就连他自己是谁也都不知道了,那当真是比死还要悲惨万分之事!夏劲道天性仁慈良善,但今天生死关头别无选择,司空无畏又是如此一个奸诈阴险残忍恶毒的巨奸,而且司空无畏个性偏执乖戾,心胸狭窄,妒忌成性,容不下武功比他高强之人,日后也难保别人受其所害,所以狠了狠心道:“剑帝,你可记清楚了,这五个人有三个人是你认识的,有一个要想当武林盟主,你可知道我说的是谁了么——!”他故意隐而不说,料到司空无畏必被激怒,司空无畏如果再不加克制,怒火攻心,登时便要陷入走火入魔之境了!

  司空无畏忽然哈哈狂笑,道:“五个人有三个是我认识的,有一个要想当武林盟主,不可能,不可能——!”

  夏劲道道:“怎么不可能,你再想想看,你若实在想不出,我再告诉你!”

  司空无畏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让我想想看!如果我剑帝连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有三个武功比我高强,还有一个想要抢我的盟主都不知道,岂不是很没面子的事,你说对不对夏兄弟?”

  夏劲道道:“你说的很对,那当然是极没面子的事!”

  司空无畏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道:“我实在想不出,还是请夏兄弟告诉我吧!”

  夏劲道道:“那好,先说你第一个认识的人,少林寺方丈衍空和尚!”

  司空无畏纵声狂笑道:“衍空秃驴的武功还不及他的师弟明空秃驴,又哪是我剑帝的对手,我早知道你是在骗我想乘机逃命——!”笑声忽然一止,厉声喝道:“去死吧——你!”手中长剑一挺,便要刺进夏劲道喉咙——!

  夏劲道想不到司空无畏意志坚强如斯,竟然在半疯癫的状态下抵住心魔的侵扰,而免陷于走火入魔之灾,不由双目一闭,万念俱灰,引颈待死!

  就在这时,玉壶子和洞中仙齐声叫道:“剑帝住手,你杀他不得——!”

  司空无畏倏的住手,但长剑又已刺入夏劲道喉咙半分,颈部皮肉本极脆薄,这一剑虽然不足以致命,却足以骇人心魄之极!夏劲道颈部鲜血溢出,登时将司空无畏的长剑上半身染的通红!司空无畏恍似视而不见,突然一声狂笑,却又嘎然而止,回头盯住玉壶子和洞中仙二人恶狠狠的道:“你们说说看,我为何杀他不得——?”他双目当中凶光毕露,加之先前咬牙苦撑之时嘴角迸裂下颌血迹至今未干,此时看来当真如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鬼,众人无不胆战心惊,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