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空怒道:“除恶既为扬善,你为何对玉面剑客心怀慈悲,莫非想要包庇他不成!”

  明空大师道:“师兄,你为何如此不可理喻!玉面剑客一战十八罗汉,二战司空无畏,又和六位代掌门拼斗许久,内力早已消耗大半,你难道当真认为是被无相神功吓退的吗?你恃技骄狂,恐怕会给少林招来无穷大祸,到时悔之晚矣!”

  衍空更加怒不可遏,喝道:“明空,你目无方丈,信口雌黄,妖言惑众,究竟是何居心!”

  明空大师道:“魔由心生,化境皆幻,三界五行,我佛为尊!师兄所言所行,皆不念佛家慈悲为怀,忍让谦让之德,实在令人心寒不已!”

  衍空道:“诵经解佛,我承认不如你,但这一年来先是武林盟主金巨义子离奇失踪,金巨悬赏万金捉拿,后来六大门派秘籍被盗,六派重出江湖,又有孟尝山庄,梅花山、鸿图山庄三变,间有武林盟主金巨也告失踪,日月无心教横行江湖,干戈杀伐,血雨腥风,惨绝人寰,你与这些事情不闻不问,反怪我除魔卫道之举有违佛门风范,又是何道理?”

  明空大师道:“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本应晨钟暮鼓,诵经礼佛,凡尘俗事一概了了,不闻不问!十六年前梅花山之事,已领佛门遗憾,至今难以弥补,现在又何苦要重蹈覆辙,遗祸苍生呢?!”

  衍空怒道:“你把匡扶正义之举说成是遗祸苍生,佛祖有云‘除恶即是扬善’,你难道连佛祖之训也要批驳挞伐?!你数典忘祖,离经叛道,却口称仁义,假作慈悲,实在令佛门蒙羞!”

  明空大师道:“你既然如此逼人太甚,无情无义,我也就不再顾及什么同门之谊、、、、、、!”言下甚为悲愤,,又道:“你名利之心太重,一直觊觎武林盟主之位,贪恋红尘荣华富贵,十六年前,你执意挑起七大门派联手对付梅三娘和夏凌霜,我就有所发觉、、、、、、!”

  衍空怒喝道:“住口!你诋毁方丈,用心何毒!我早知你不服我当上方丈之职,想不到竟然巧立名目,挖空心思想出这等无耻伎俩来挑拨离间,淆惑视听!”说到这里,突然厉声喝道:“戒律院弟子出列——!”

  戒律院众弟子面面相觑,将方丈要对明空大师动刑,一时不由大感为难!知客院长老悔空,班禅院长老行空,护法院长老迟空连忙挺身而出,齐声道:“方丈,明空师兄身为主持,德高望重,如若仅已言语之失受刑,恐令寺中上下弟子侧衍,再则此时天色以晚,此事明天再议吧!”

  衍空情知众怒难犯,他如此做作,无非欲立声威而已,不过他今天的所言所行早已是人人不齿,难言亲疏,他也无非是自欺欺人,勉强维持罢了!当下咳了一声道:“好罢!既然大家——!”他话到半截,只见由打四面天空非来无数碗口大小黑糊糊圆溜溜的东西,不由惊得面如土色,骇然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有人惊叫道:“这是炸弹——!”次人话音未落,这写炸弹早已落地,只听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硝烟四起,血肉横飞,场上群雄还有少林寺僧众死伤无数,惨嗥声不断,未伤之人皆都拼命逃离广场,势若潮水一般不可遏止!

  明空大师悲愤莫名,瞪了衍空一眼,转对鹰九扬道:“鹰老怪,快救夏劲道!”身形飘起,径奔那口大钟!

  鹰九扬这才知道罩在大钟里面的人竟是夏劲道,不由大骇,喝了一声,也奔那口大钟扑去!

  两人身形还未到大钟近前,只听轰的数声巨响,大雄宝殿的殿顶为之炸塌,梁、檩、瓦砾铺天盖地的倾泄而下,势若天崩地陷一般!明空大师和鹰九扬两人对望一眼,皆都心骇欲绝!鹰九扬失声叫道:“小兄弟——”不顾一切就要扑上前去!明空大师喝道:“这样做只会同归于尽!”一把扯住鹰九扬的大手,飞身往后便退!这时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大雄宝殿殿顶全部塌下,将那口大钟埋的严严实实!

  这时广场之上已无一人,只余尸体无数,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惨不忍睹!地面上弹坑弥布,四围墙倒屋塌,一片狼籍!

  明空大师叹道:“想不到我少林佛门圣地,今日竟遭此浩劫,又叫我如何面对佛祖——!”

  鹰九扬这时回过神来,忆起夏劲道,只觉心如刀割一般!他和夏劲道虽然年纪相差悬殊,但早已引为毕生至交,互敬互爱,意气相投,现在夏劲道竟然遭此大难,大殿殿顶压将下来,力量何止万钧,纵然是铜头铁臂也要被压成薄饼,何况区区一口铜钟!两人皆都以为夏劲道定然在劫难逃,当下长叹一声,慨然离去!

  这时天色渐暗,冬天的夜晚寒冷异常,明空大师和鹰九扬两人找了一间禅房草草安顿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到食堂找了一些残羹冷食吃过,又赶到大雄宝殿前查看夏劲道的下落!两人唯盼奇迹出现,其实也都知道是在自己欺骗自己而已,唏嘘良久,鹰九扬道:“和尚,我看这件事大有古怪,夏劲道是夏凌霜的亲生儿子,何以如此狠心要置夏劲道于死地呢?!”

  明空大师道:“不会吧,当时夏凌霜用剑逼迫贫僧之时,夏劲道误以为他要杀我,所以现身阻拦,而夏凌霜并没有看见夏劲道的真面目,所以才会出剑伤人!我亲眼目睹,绝不会看错,老怪,你这样说来太过于危言耸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