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的羞耻并非是他的道德良知突然觉醒,而是风溪冷漠而疏离的眼神唤醒了深藏在他心底的自卑感。这种感觉熟悉而讨厌,却容不得他抗拒。一瞬间,云露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师兄还是那样高不可攀,自己只能怯怯地仰望他,等待他的收容和救赎。

  “师兄,”他张开腿分别跪在风溪腰部两侧,俯身将双手支撑在师兄双肩上,逼着对方和自己对视,试图将师兄缩进这虚假的牢笼之中,“你爱我吧。”

  风溪移开了视线,云露仿佛被人抽去了主心骨一样无助。风溪的目光落在后方圆润挺翘的屁股上,他现在不想和这个小疯子谈情说爱,甚至不想和他讲道理,只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拂去他的躁动,平息他的不安,填满他的残缺,满足他的渴求。

  他仰起头,薄唇微启:“你自己来。”

  云露红着脸,不知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还是羞耻:“师兄想要怎么来?”他的手从师兄的肩上滑下来,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胸前,落到上衣下摆,像鱼一样钻进去,一路向上解开衣扣,剥去那层丝质的障碍,他和师兄就此赤诚相待。

  他的手攀上师兄的喉结时,风溪抓住了这只游走的鱼,猛地拽向自己,在云露措手不及地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在他耳边留下一句:“我想上你。”

  云露顿时气血翻涌,他直起身,试着去吻师兄。风溪没有抗拒他,也没有接纳他。云露在几次尝试轻舔齿间都无法打开那道缝隙后,便顺从地退了出去。这是师兄第一次不抗拒与他亲密接触,他不想再因为心切而毁了难得的温存。

  他的唇一路向下,触及喉结的时候,风溪忍不住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动作。云露有些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师兄,见对方呼吸紊乱,微红的鼻翼上附了细细的一层汗,天真地问道:“师兄不喜欢这样吗?”

  风溪有些懊恼地撇开脸,声音依旧维持住了镇定:“直接点。”

  云露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好看,像阳光下的小狐狸。从前在山上,风溪不经意间和他对视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的。

  他膝行后退几步。俯下/身想解开风溪的亵裤,却又被师兄制止了。那里已经够硬了,风溪也已经足够难耐。

  云露直起身,茫茫然地看着师兄,好像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子,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什么。风溪受够了他暗藏期待的眼神,一把扯下裤子,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别说你不会。”

  云露再度环住师兄的脖子,撒娇似的拿脸蹭了蹭,像个谎言被戳穿后急于讨饶的孩童:“我要师兄帮我。”

  风溪“啧”了一声,也不再同他消磨,一把揽过他的腰,要云露整个人重心压在他的肩上,双膝跪在他腰侧,臀/部翘起。风溪在雪团上揉了两下,没等云露完全准备好便直直地塞了两根手指进去。

  感觉到异物入侵,云露本能地收紧了后/穴,却挨了不轻不重地一下打。“师兄,温柔一点。”他侧脸舔了一下师兄的耳垂,身后的手指一下子又深入了几分,按压在他曾经领着师兄辨认过的一点上。“呃……”云露呻吟一声,险些跪立不住。

  风溪一边在那一点上反复按摩打转,一边屈起一只腿,用膝盖一下一下地蹭着云露的前端。云露腰肢酸软,下腹已经被前端分泌的粘液沾湿了一小片丛毛,大腿内侧不住发抖,只能紧紧地抱着师兄,好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云露虽然被师兄欺负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但还是不嫌事大:“师、师兄……呃哈……你,你要不要用药?”

  风溪没有回答他,只是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几分,让云露直接叫出了声。他抽回手指,用力捏着云露的后颈,将他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提起来,拎到面前:“你就这么难满足?”

  云露满脸通红,目含水光,方才那一下他险些守不住精关,但随后的空虚又让他难耐地摆动腰肢,用下/身去蹭师兄的膝盖骨。

  风溪见如此,二话不说,一手扣着师弟的腰,一手扯过他的大腿,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还没等云露惊叫出生,更用力地把他往下压了一点,让自己进得更深。

  云露坐在风溪身上,两人的身体合二为一。剧烈的疼痛让他牙齿打颤,但还是坚持伸出手来,揉着小腹,隔着薄薄的一层肚皮,抚摸深埋在他体内的那物。“啊……想把师兄关在里面……呜……再也不放出来……”字句断断续续地从他颤抖的唇间吐落,仿佛是梦中的呓语。

  风溪的身体也烫得仿佛是关了一团火,他厌恶师弟把自己变成只知泄欲的禽兽,但情/欲向来是一把钥匙,关押着兽/性的门被打开,千万被压抑的黑影跑了出来,门上的枷锁再也难关上了。他腹部用力向上顶弄几下,云露眼里的水色更盛了。“要我还是要用药。”他哑着嗓音在云露耳边道,每一个字都是滚烫的,如烙铁一般在云露心里滚过一道。

  “要你……呜呜……师兄我只要你……”师兄的操弄越发凶狠,没有一点怜惜和顾及,但云露还是好高兴,他甚至渴望师兄再粗暴一点,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无论是快感还是痛苦,都是师兄给予的,不管是在床上还是生活中,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全是因为师兄。师兄就是他的一切。

  他永远赢不了师兄。哪怕他费尽心机,坐拥高位,杀师灭祖,师兄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征服他,让他魂牵梦萦,让他死心塌地。欺骗、杀戮、死亡、囚禁,都是假的,不值得一提。只有此时此刻的肉/体的碰撞,沿着脊髓攀升的快感,快要被热火融化的冰冷眼神才是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

  风溪紧紧抱着师弟,指骨几乎要陷进皮肉之中。他的感官错乱了,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只剩下掠取和征伐。他试着调整姿势,让每一下都顶在师弟的敏感点上。身上人的重量压着他,不让他发狠得太过,但身上人的每一次痉挛都是在向他索取,要榨干他,把他的魂魄都留在体内。

  云露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去得很快,但风溪只是稍加停顿,便继续冲撞进了他的身体。“师兄,”云露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你不要欺负我。”

  风溪回答他的,只有喉间一串的低吟。他还是一贯地冷漠、残忍,只有讥讽云露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他的冲动本来就是云露挑起的,自然应当由他来解决。

  云露在一次又一次攀上极乐巅之中终于泣不成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趴在师兄怀里,任由他动作。最后风溪泄在他体内的时候,他还是夹紧了师兄,不想让任何一滴离开他的身体。

  云露伏在师兄肩上,抱着他的脖子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支起脑袋,看着师兄的眼睛说道:“师兄身体不好,以后慢慢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师兄的。”他身上不着片缕,原本光滑的后背上布满了道道指痕,眼睛哭得有点肿,但是比淫靡的后/穴要好一些。

  风溪那物还埋在他体内,此时也懒得抽离,只是嗯了一句,便不吭声了。云露只当他是累了,心满意足地继续趴在他的怀里,嗅着师兄的气味,体内的不适感,反而成了令他安心的证据——佐证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幻梦。

  风溪安静得好像是睡着了,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他抱着云露,眼神却越过房间里的桌椅板凳,跨过门槛,落在了门边不小心露出的一小片衣角上。偷听的小鬼,撞见了令他心碎的隐秘。

  风溪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小片衣角,猜测它的主人此时心情究竟如何,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不知是出于得意,还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