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南宫澈才放开了她,待她歇息够了,楚嫣才想起他的话:“一个月?”
“有问题?”
“半年可行?”
“你说呢?”南宫澈捏着她的小脸道。
“三个月?”
“就一个月。”南宫澈说着大手一揽, 让楚嫣贴上他的胸膛,楚嫣以为他要行那事, 急忙道:“这里是书斋。”
“本王知道这里是书斋。”
“你不能.....”
南宫澈不理她,但是抱着她纤腰的手没有再动,楚嫣才松了一口气。
二人在书斋腻歪了大概一个时辰, 这才离开了书斋,楚嫣直接回了楚府, 她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了卧房。
她无精打采坐在椅子上,想着南宫澈在书斋说的话, 一个月时间,他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该怎么脱身。
这些事情她也不能跟爹娘说,南宫澈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让他始终牵着她的鼻子走。
她看着窗边的夜色,一丝烦躁涌现心头。
杜若进来了,“姑娘, 是睡不着吗?”
楚嫣点了点, 杜若安慰她:“姑娘,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先睡觉明天起来再想。”
“嗯。“楚嫣觉得杜若说得没错, 于是躺在了塌上。
楚嫣脑海里不受控制得想起了南宫澈, 她用被子捂住了头, 希望把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压下去, 还是无果,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进入梦乡。
在离楚府不远的一处红尘客栈中,两个身穿异域服饰的女子站在窗前,另一个女子道:“主子,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暴露了身份?”
“无妨。”
“那女子很像我们要找的人,当时的情况也不得不出手。”
“是。”
“你找个机会潜入她的府邸,想办法确认她的身份。”
“是。”
说罢,另一名女子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翌日清晨,楚嫣一身疲惫起了床,她迷迷糊糊任由杜若给她梳妆,而后吃过早饭后,楚嫣写了一会字,她又觉得困,便又回了卧室补觉。
待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她觉得很渴,想下床倒杯水,结果有人把水端到了她的面前:“姑娘,水。”
“嗯。”楚嫣接过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一杯下肚后,人也精神了不少,她觉得此人很善解人意,不由看多了两眼,怎的这人这么面生?莫非是新进府的婢女?
“你唤什么名字?”
女子低头道:“婢女唤春香,是前几日新入府的。”
“嗯,怪不得我看着眼熟。”
“没事了,你退下吧。”楚嫣道。
那女子不为所动,依旧伫立在那里看着她,楚嫣觉得奇怪刚想问她,突然觉得后肩的位置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她也来不及理会眼前这个不规矩的婢女,她用手挠着后肩,可是那火辣辣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得厉害。
那名唤春香的婢女道:“姑娘,你怎么了?”
“快,快帮我看看,后肩那里好痛。”
春香快速走到她的身后,把她的襦裙拉了下来,看到她的后肩处,又惊又喜,真的是她,她们终于找到她了。
她当即双脚跪地,双掌至于额头处,而后俯下身给楚嫣行礼:“属下参见公主。”
楚嫣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什么公主?
此时的她,感觉后肩的刺痛正一点点消失,她看着地上的人儿道:“你胡说什么?”
春香道:“回公主,奴终于找到你了。”
“乱说话是要被砍头的,你莫要再说。”楚嫣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人的举动,她现在也没心思跟她扯。
“你下去吧。”她说着往摇椅上坐下。
“公主,属下没有胡说,你是我南蜀国的公主。”
楚嫣听着更是疑惑,她是南蜀公主?真是荒唐,她自小在南诏长大,是土生土长的南诏人,怎的就成了南蜀公主了?
她实在被这人整烦了,于是道:“那你说说,我怎么就成了南蜀国的公主了?”
春香道:“公主,方才你的后背是不是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之感?”
“嗯,你怎么知道?”
“公主,你随属下来。”春香让楚嫣来到铜镜前,她再次把她的襦裙拉了下来:“公主你看。”
楚山看向铜镜自己后肩的位置,“这?怎么会有朵花在那里?”
楚嫣突然想起南宫澈此前和她说过,她在情动之时,后肩会长出一朵花。
“公主,这是南蜀皇室中人独有的图腾。”
“那我之前怎么没有呢?”
“这图腾出现的方式要么是喝了我南蜀独有的灵水召唤出来,要么是在成婚之时行鱼水之欢时才会出现。”
“哦。”楚嫣若有所思道。
“可是我是自小在南诏长大,不可能是们的公主,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不会,绝不会错。”
“但凡是南蜀皇室中人在出生之时便会种下花蛊,公主身上的便是。”
楚嫣实在难以相信她所说的话,可是自己身上的图腾又如何解释?
楚嫣揉了揉额头道:“你先下去吧。”
“公主,属下还有话要说。”
“先下去。”
楚嫣现在头痛极了,光是南宫澈那里就让她头痛,现在又来个南蜀公主。
“是。”春香退了下去。
楚嫣再次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后肩的位置,那朵娇艳的花儿颜色已经没有先前的艳丽,颜色淡了许多,再过不了多久,必定会消失了。
楚嫣拉好襦裙,看着窗外的景象若有所思。
夜晚的风很凉,楚嫣披了件衣衫在看书,脑海里想着和南宫澈的事情,她到底要怎么摆脱那人,他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心里的烦闷再生。
他若是不想放她走,恐怕自己是插翅难飞,还有如同他说的,倘若他想再次让楚家陷入灭顶之灾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他权势滔天,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嫣太清楚他了。
一连几日,那名叫春香的女子都没有来找她,南宫澈也没有找她,她倒是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
五天后,南蜀国的使团进了京城,由于东蛮国屡次进犯,且如今还和多国和亲结盟,其目的不言而喻,南诏王和众大臣商议,也决定和他国结盟,抵抗外敌。
南蜀和南诏是邻国,且和东蛮形同水火,自然成了南诏第一个拉拢的对象,因此,此次南蜀的使团前来,一来是和亲,二来是商议抵御外敌之事。
由于他们连日赶路,南宫澈命人安排好他们的住宿,待他们休息好再行进宫,有絮风安排着,南宫澈也不甚操心,他站在阁楼上远眺,想着他的事。
不知那小姑娘想得如何了?
小姑娘倔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她现在定是在想办法逃离他,破了他这个局。
他笑了笑,任凭她怎么折腾,她也折腾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待南蜀使团一事结束,有些事也该定下来了。
突然长廊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我要见你家王爷,让我进去。”
“长公主,你不能贸然进入,容臣进去通报一声。”絮风在极力阻止,可是那名被絮风称为公主的女子不依不挠闹着。
南哥澈走了过去道:“怎么了?”
“王爷,南蜀长公主要见你。”
南宫澈摆摆手示意絮风下去,继而目光朝南蜀公主看去道:“不知长公主找本王有何事?”
“听闻南诏国的摄政王风度飘飘,姿容不凡,本公主想见见。”其实她早在几年前就见过了南宫澈,此次她来南诏也是为了他。
“现在你也见着了,可以了吗?”南宫澈冷冷道。
“我叫元华,本公主希望你记住我。”南蜀公主元华道。
南宫澈不做声,继而拧头对身边的婢女道:“还不送长公主回去?”
“是。”
元华眼里的爱意涌现了出来,他还是和几年前一样,还是这般的目中无人,还是这般的冷傲,她的心因为他一个眼神,一个句话狂跳不止。
元华要走的那一瞬间,眸光瞥到了南宫澈腰间的荷包,神情一愣,但终究还是离开了,因为他看见了南宫澈眼底丝丝的不耐烦。
她还是不要让他生厌了。
回到驿站的雅间,元华托着下巴想着,他腰间的荷包是淡紫色,显然是女子的荷包,看样子有些陈旧,应该是有些时日了。
元华虽是南蜀人,但是对于南诏的一些习俗也甚了解,自从几年前她见过南宫澈后,便在有意了解南诏的习俗习惯。
女子送男子荷包,自然是表达爱意,而男子收下,则是表示他心里也有她,荷包为南诏男女的定情之物。
“百素,去查下这个南宫澈,还有荷包的来源。”
“是。”
被唤作百素的女子是南蜀公主元华的贴身婢女,武功高强,也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对元华极为忠诚。
百素走后,元华在客栈玩起飞刀来,几个时辰过去了,百素聪明走了进来:“公主,有消息了。”
元华把飞刀放进了腰间道:“快说。”
“公主,我说了,你听着莫要激动。”
“好,你说。”
“我方才出客栈的时候听到一段风流事,是关于摄政王南宫澈的,公主要听吗?”
“说。”
“传闻不久前,摄政王南宫澈养了一外室,听说为那外室一掷千金,还对她宠爱至极。”
元华越听,眉头越皱,她又想起了南宫澈腰间的那个荷包,莫非那个荷包就是那女子送的?
“那女子是谁?”元华道。
“传闻是南诏尚书府的楚三娘楚嫣。”
“确定是她?”元华问道。
“奴婢后来亲自去查了,确实和传闻一样,摄政王南宫澈的外室就是尚书府楚家的三姑娘楚嫣。”
百素眼里嫉妒显现了出来,南宫澈俊朗不凡,且军功赫赫,是位顶天立地男子,喜欢他的女子不计其数,这些倒没什么。
让她嫉妒的是,他竟然收了女子的荷包,可是他对自己,冷言冷语,正眼都不曾有一个,她可是南蜀的公主,集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啊,凭什么?
元华眼里出现一抹厉色,手中的飞刀一甩道,“楚嫣。”
“去查下这位楚嫣,本公主要去会会她。”
“是。”
元华方才听百素说的,一时气在了头上,不过现在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外室是最见不得光,也是人所不齿的,既然那男人让她当外室,想必也没有很宠爱她。
或许只是图她的身子,待他玩腻了,就会一脚踢开了。
想到了这里,元华心里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