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深闺美人娇>第42章 身份

  南宫澈和苏翰回到京城之时, 已经入夜,王府内竹影摇曳,秋风微佛。

  他站在窗台, 看着那一轮月色想着白天之时羽海生说的话,雅儿是谁?他又摸了摸腰间的玉坠子, 楚嫣到底是谁?为何她的玉坠子能开启羽海生设计的机关?

  这些问题萦绕在他的心中,“絮风,去查下楚嫣的身世, 本王要她最详细的资料。”

  “还有,查下羽海生的底细, 还有他口中的雅儿是谁,速去。”

  “是。”絮风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 南宫澈正在洗漱,絮风走了进来, “王爷,劳工们都录了口供,只是端王手下的几个将领,至今都不肯开口。”

  “果真是硬骨头。”

  “严刑拷打了一夜也不肯指认端王。”

  “继续,务必坐实了端王的罪证, 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是。”

  “另外, 查到了那批兵器的去处了吗?”南宫澈边用早饭边道。

  “据探子回报,南宫希明出事前曾和东蛮国的人密切交往。”

  南宫澈放下筷子,“眼下正是南诏和东蛮对战的时候, 南宫希明和东蛮人密切交往, 他欲意何为?”

  南宫希明私铸的那批兵器南宫澈看过, 并不是中原所使用的, 由此推断, 答案呼之欲出。

  “继续追查,本王怀疑,楚家的事情和南宫希明脱不了关系。”

  “是。”

  南宫澈起身朝书房走去,

  他指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南诏,东蛮....”他似是思索到了什么,快速走到案桌,取出一张空白的宣纸,提笔染墨写上,‘南诏,东蛮,南宫希明,楚家。’

  他呢喃道:“这当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继而,他又取出另外一张宣纸写上‘南宫希明、占卜一族羽海生、楚嫣,雅儿。\'

  这两张宣纸一对比,楚家都在其中,他越想越乱,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两手在额头处揉捏着,看来这这背后的事情不简单。

  他又想起了羽海生临死前说的名字,雅儿到底是谁?羽海生为何要就南宫希明,南宫希明和雅儿是什么关系?

  这一个个看似没什么关联的名字,似乎又有巨大的关联,就差一条线牵着,可是这条线是什么?这让南宫澈百思不得其解。

  他沉吟道:“看来,只能等消息传回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他去泡了一个澡便熄灯睡下了,脑海里突然冒出小姑娘的身影,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不知道那小姑娘睡着了没有。

  困意来袭,他眯了一会天便亮了。

  南宫希明一案尚还有疑点,他这些天一直在追查此案,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五天没见小姑娘了,心间漫起了点点相思。

  “絮风,去梨苑。”

  “是。”

  待南宫澈来到梨苑的之时,楚嫣还没有起来,他蹑手蹑脚进屋躺在了楚嫣的身边,用手枕着头看向楚嫣,他轻轻捏了小姑娘的粉颊道:“睡觉之时倒是挺乖,怎的偏生就倔?”

  他突然想起小姑娘前几日说的话,他问她,倘若他让她攀高枝,她会不会攀,她说怕摔,怕疼,南宫澈笑道:“你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太平?若离了本王,你会过成什么样?”

  小姑娘毫无动静,依旧睡得很香,南宫澈也渐渐闭上了眼睛,日上三竿之时,楚嫣醒了过来,她觉察身边有人,转身看去,原来是他来了。

  南宫澈感知小姑娘的动静,也坐了起来,楚嫣拿起架子上的衣衫替他更衣,南宫澈看着小姑娘熟练手法,突然想起楚嫣初次给他宽衣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替人宽衣都不会,还是他手把手教的。

  不得不说,人是会迫于环境而改变,他突然庆幸,是自己救的她,倘若是他人,他不敢想。

  楚嫣边替他整理胸前的衣襟边道:“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

  南宫澈大手一揽他的纤腰贴向自己:“想你便来了。”

  楚嫣的心跳蓦然加速,她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些话,南宫澈低下头贴在她的耳畔道:“怎么?你不想本王来?”

  “不是。”楚嫣连忙解释。

  南宫抬起她的头,目光灼灼看向她道:“那就是想了?”

  楚嫣一阵茫然,她知道他的性子,有些事情他偏要她说出来,南宫澈看她这样,不打算逗她了,他放开了她道:“吃早饭吧,不然饿瘦了本王会心疼。”

  “嗯。”楚嫣应声坐下。

  二人用完早膳后,南宫澈看了看窗外,“今日京中来了一队戏班子,我们去看看。”

  “好。”

  南宫澈替她披上白色的披风,并且把帽子也戴上,宽度的披风把楚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外表看,只能看出是个婀娜的俏佳人。

  二人上了马车,南宫澈想起了玉坠子的事情,他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道:“阿嫣送给本王的那块玉坠子很特别,是你楚家的祖传下来的吗?”

  楚嫣不明所以他怎么会突然提玉坠子的事情,但还是回答道:“大概是吧,我很小的时候就戴在身边了。”

  “嗯。那你阿姐和二哥也有同样的玉坠子?”他试探道。

  “没有,只有我有。”楚嫣入室说道。

  楚嫣也想不明白,兄妹三人只有她有这样的玉坠子,阿姐和二哥的玉坠子与她的不同,她也曾问过父亲,父亲说,这是她出生之时,大师赠予她的,说是美玉赠有缘人。

  大师说的话向来都很玄乎,她听听就算了,既然父亲这般说,她带在身边便是,这快玉她还挺喜欢的,因此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便被眼前的男人夺了去。

  “只有你有?”南宫澈说道,楚嫣点了点头。

  “嗯,本王很喜欢。”

  楚嫣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还给她的打算,她也不敢多问,只能等他了,他想还自然会还。

  二人来到戏馆,南宫澈依旧包下了整间,楚嫣本想劝他不必这般大张旗鼓,可是这男人半点也不听她的,楚嫣不再劝他,左右花的是他的银子。

  楚嫣从前在深闺中,不是做女工就是作画,很少能出来看戏,因此此次南宫澈这次带她来看戏,她很欢喜,南宫澈见她这般开心,他脸上的神色也明朗了喜多。

  近来忙于公务,此时和她来看戏,也算是放松了下紧绷的脑子。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戏看完了,南宫澈和楚嫣逛了一会便回梨苑,他们二人相处模式很和谐,楚嫣写字,南宫澈则是处理公务,二人互不打扰,南宫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小姑娘便又伏案书写着。

  絮风走了进来,“王爷,下面的人传来消息。”

  南宫澈放下狼毫,起身朝外走去,絮风识趣跟了出去,南宫澈来到凉亭处道:“说吧。”

  “羽海生的身份查到了。”

  “说。”

  “他是南蜀流落在外的皇子,是当今南蜀王的弟弟,他出生之时,天降异象,南蜀的国师说他是大凶之人,对南蜀不利,因此把他送出了宫外。”

  皇宫的争端向来多,他在宫外并不好过,京城遭人暗杀,后来被占卜一族的族长所救,从此他就在族长的身边学艺。”

  “嗯,原来的是南蜀皇室中人。”

  “可有查到那个叫雅儿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曾。”

  “不过,羽海生三十年前来过南诏,并且还和南诏的一名女子生了感情,后来又分开了,女子还因此闹过绝食,还因此闹得满城风雨,后来不知为何,这件事被压了下去,很多人不敢提及。”

  “这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三个月后,这女子被纳入了后宫为妃。”

  “入了后宫?”南宫澈继续道:“你速去查一下,可有妃子叫雅儿的人。”

  “是。”

  “既然羽海生是南蜀皇室的人,为何楚嫣的玉坠子能开启他设计的机关,楚嫣和南蜀又有什么关系?”

  絮风递给南宫澈一封信,“王爷,这是楚三姑娘的详细资料。”

  南宫澈接过翻阅着,这里详细记载了楚嫣从出生到十六岁的经历,南宫澈看完把信件放下:“并无不妥。”

  楚嫣自出生到十六岁,过得很顺畅,倘若不是几个月前楚家事发,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

  “王爷,还打听到另外一个消息,不知当不当说。”

  “说。”

  “透露消息的那婆子私下听到楚府的人说,楚三姑娘和楚家的两位兄姐不像。”

  “不像?”

  南宫澈脑海里回忆楚凌和楚皓的样貌,他们两姐弟的样貌和楚嫣确实不像,倘若是一母同胞,不可能一点相像的影子都没有。

  如果楚嫣不是楚弦的女儿,那她的身份是?”

  况且,在楚嫣之前,楚弦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他为何还要收养楚嫣?

  南宫澈突然想起楚嫣后肩上的那朵鲜红潋滟的花儿,每次他和她行房事,她情动之时,她后肩那朵花儿就会出现,待激情消退,后肩的花便隐藏起来了。

  莫非,这也和她的身世有关?

  南宫澈回了院子,他取下宣纸铺在案桌上,按着脑子里的印象把那朵花的模样描了下来,继而折好装进信封里:“速去查下与这朵花有关的一切。”

  “是。”

  南宫澈看向楚嫣,她身上还有多少的秘密?

  继而,他伏案批阅着公文,午后时分,他便离开了梨苑去了听雨苑,如果有重要事情,他会和苏翰在这里碰面。

  南宫澈到听雨苑之时,苏翰已经到了 ,并且离舒还押着一个人,南宫澈瞥了一眼那人,这人虽然穿着南诏的服饰,可是长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他是谁?”南宫澈道。

  “东蛮人。”

  “离舒抓到他之时,他正打算服药自杀,所幸被离舒制止了。”

  “嗯。“

  苏翰继续道:“澈,南宫希明所铸的那批兵器是要卖给东蛮国,我详细查看过,六国之中,只有东蛮用那种兵器。”

  苏翰又递给南宫澈一沓信件:“这是他们的往来书信。”

  南宫澈接过翻阅了下,“很好,有了这认证物证,南宫希明就罪名便坐实了。”

  虽然他知道南宫希明干的那些勾当,可是想要定他的罪,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他这些年在朝廷得了些人心,还有他的母后,即当今皇后给他撑腰,他必须要拿到确切的证据,才能动他。

  否则那些维护他的那些大臣势必会站出来挑事,他要做到一击即毙,不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南宫澈和苏翰聊了一会,便进了宫,大皇子南宫希明毕竟为太上皇的长子,他所做之事,他势必要汇报一二。

  太上皇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态度很平静,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南宫希明所做之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太上皇南宫炎半靠在床榻,神情还是有些许的悲伤,虽然他一早知道了南宫希明的狼子野心,可是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下令杀他,心终究会不忍。

  但他终究是君王,一切以大局为重,触犯律例着看,绝不姑息,他看向南宫澈道:“阿澈,既然本王命你为摄政王,朝政之事你全权处理。”

  “是。\"

  “本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日后还需要你对玺儿多加照顾和担待。”

  “皇上天资聪颖,太上皇不必担心,臣会尽心辅佐皇上。”

  “嗯,有你这句话,孤放心了。”

  “孤趁着还没有入土,就跟你多说一句,无规矩不成方圆,南诏的江山是先皇们用血汗打下的,务必要守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懂?”

  “是,臣知道了。”

  南宫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天子犯法与庶民是他给南宫希明的处置。

  南宫澈和太上皇南宫炎聊了一会便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