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状元郎要与我私奔>第23章 送礼 她会喜欢的

  宋月稚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转身就面色不虞起来。

  “他们说了什么话。”她将手上的笔搁在笔架上,再用帕子擦了擦手。

  “他们说要一千两,童夕不过是争辩了几句, 那些人居然和她辩论说, 是她不尊十三州百万将士亡灵,童夕被他们堵得说不出话来, 之后又提了价, 问她到底有没有敬畏的心。”

  “真是够本末倒置的。”宋月稚听下来也忍不住被都气笑了,“他们就拿着驱军校尉的东西在外边侮辱他的名声?”

  “我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脸,姑娘,他们把价格越吹越高。”铃可也是被气着,脸都拧在一块, “而且那掌居然......居然觉得他们说的有理, 他对驱军校尉那般狂热奉行,定是被冲昏了头了!”

  “哪有什么信奉。”

  宋月稚却低低的叹息, 怕是掌柜早和那卖主沆瀣一气, 特意这样组合来忽悠人呢,若是旁人怕是要听信了去,尤其是驱军校尉那些真的信徒, 定会证明自己般的着了道。

  当真是个阴毒的法子。

  宋月稚拿起一旁的斗篷, 披在身后出了门,登上马车便往城东去, 但刚到了青盏当铺,那掌柜便笑盈盈的出了门。

  “娘子怎么来了?”

  宋月稚瞥他一眼,“我要亲自和那人谈。”

  “倒也不必。”掌柜却拦住了她,一脸秘密的道:“我帮娘子据理力争了下,他们说能见你们诚心, 倒也愿意降些价。”

  他装模作样的神情让宋月稚气不打一处来,但面上却毫不显露,冷淡道:“什么价?”

  只见掌柜又比出了个巴掌手势,笑着道:“五百两。”

  好嘛,价格又到了刚开始说的那个,这看似与一千两低了不值一档,但按原先的市场价格,这不要太离谱。

  他们循循善诱,这般下套,就是要叫人心甘情愿的吃这个亏。

  宋月稚心里清楚,便敛了情绪,抬眸对掌柜道:“掌柜不也想要么,这样吧,我想着我这忠信程度也比不上掌柜,自然不配在掌柜前头,占了你的便宜。”

  听她这样说,掌柜脸上有了一丝僵硬,于是他便抬手搓了搓脸,赔笑道:“我是觉得娘子比我更需要这东西,这才舌战群儒说干了嘴,全为了娘子能舒舒服服的成了这比交易。”

  “我敬重驱军校尉,并不是因为你们商人吹捧,虚荣心作祟。”宋月稚懒得和他打太极,“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市面上的那些名人撰写的孤本,价格大概也就在两百两左右,就是冠上驱军校尉的噱头,我也只再加上一百两的价钱,要卖就卖,不卖你们另寻肥羊吧。”

  这般妙语连珠下的回应,倒是让掌柜心里虚了虚,但他不好作决定,只是行了个礼往里边走去。

  到了雅间里,只见椅上的人正支着下巴看窗外雪景。

  也就是这个人出的主意,让这场戏做下来他们当铺能有一笔好收入,这位公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着一肚子坏水。

  他不敢得罪人,一字不落的把宋月稚的话说于他听。

  “三百两,公子,是不是比咱们原定的价格低了些。”旁的侍从拍案而起,浓眉大挑道:“要不咱们再说道说道,刚刚谈的那小姑娘油盐不进都被咱们说动了,这个说不准更好糊弄些。”

  没想他家公子却轻轻笑了声,“她说的话你听懂了么?”

  “她说出三百两啊。”侍从摸不着头脑。

  “前面那句。”

  ‘不是因为商人吹捧,也不是因为虚荣心作祟。’

  这位买家怕是看出这是他与掌柜暗通曲款,但就是这样也愿意出这个价格,全因‘敬重’?

  那他也不好再胡搅蛮缠。

  这般想着,他长睫微垂。

  “卖吧,不想欺负她。”

  —

  货早是验过的,到了后宋月稚翻看了几下,三本都写自同一位作者,且还真是名不见传的,只是内容细看下来确实很漂亮,比起一些大家的著书也是不遑多让。

  且经过驱军校尉的手,多半是不会有什么瑕疵。

  一番斟酌和检查后,宋月稚挑了个日子唤童夕去了上清道观,叮嘱她说是小礼,不要谈是如何交易的。

  那位公子家境贫寒,送她的都是些小物件,她不想显得自己太过自大,伤了人家的心。

  于是马车颠颠的到了上清道观,说来找借宿的江公子,几个小道士不情不愿的带人到了门口,鼻子一哼气,走了。

  屋内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童夕有些不安,转眼看到朝她走来的赵趁。

  “姑娘找谁?”

  童夕一怔,她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不过这时候她没空瞎想,报了自家姑娘的名字。

  江汶琛一听外边的动静,放下手中的锤子,接着用帕子擦了擦手,便径直走了出来。

  一看是宋月稚的丫鬟,便礼貌的点首。

  “我家娘子说,前些日子得了公子的照顾,得知公子好学文书,正巧碰上些贩卖书籍的,便价低购入送来,以表谢意。”

  听上这话,江汶琛笑道:“小姐有心了,放下吧,晚些时候秉烛夜读,不负期许。”

  童夕福了福身,将书本递给一旁的赵趁,这才退去。

  江汶琛忽然想到那日赶到他面前,怪诞的问他的那个问题,心底微微柔软。

  可下一瞬,赵趁瞪着眼睛跑了过来,嘴巴张的特大,动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汶琛‘啧’了一声,“送个礼而已,礼尚往来很正常,惊讶个什么劲。”

  赵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公子......”

  “怎么?”

  再是珍贵的书赵趁也不至于这般失态吧,再说他也不喜念书。

  江汶琛有些狐疑,便将他手中的书册拿了过来,等等,这触感为什么这么熟悉......

  再定睛一看书名。

  当场石化。

  —

  “我也没想到当时和我们谈的是宋娘子啊!”赵趁简直哑巴吃黄连。

  “巧了。”江汶琛也不埋怨他,只是心底怎么都是窘迫。

  这买卖转了一圈,到头来还到了自己手里。

  这叫什么事?

  两人架着马车就去了濯院,刚巧童夕也才到,见到他们两位也是意外,江汶琛便道:“我是来见你们家小姐的。”

  她进去禀报,没一会两人就被请进去了,宋月稚正在石凳上品茶晒太阳,见他来便请人过来坐。

  捏着茶壶给人倒了杯茶,“傅桥送的,她家乡那边的茶叶,正巧公子赶上了,尝尝喜不喜欢,若是味道合你心意,走的时候带些。”

  江汶琛一尝,便知道这是十三州有名的茶叶,价格及其不菲。

  一时间心仿佛被放在热碳上炙烤,他尽量压下这些局促,硬着头皮问了声,“这茶和那书本,让小姐废了心思吧。”

  宋月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只又重复了一句,“这茶叶是傅桥送的。”

  何来花费心思?

  知道自己是在空穴来风,江汶琛索性直接问,“那......书呢。”

  只见身侧的女子面色一沉,握着茶杯的指沿发白,好像细听便能听到那茶杯裂开一条缝隙的‘咔嚓’声。

  江汶琛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这姑娘当初拿着匕首逼迫人家束手就擒的模样,他还没忘。

  “自然是碰上了,觉得适合公子,就贱价买了回来。”

  她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但一个字一个字听在江汶琛耳里,却有种让他坐立不安的冷气袭来。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我那......送的礼太低廉,怕小姐送的礼太贵重,心里不踏实。”

  “说不上贵重,就是过程曲折了点。”

  江汶琛面上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悻悻地喝了一口茶。

  宋月稚也是被那事气的够呛,便与他吐露不快,“这书册原本的价钱也.....不算高,那卖主偏要与我争来争去,就因这书后头有个驱军校尉的私人印章,断言这是他看过的书,说价值不菲,与我打了一套太极后,又把价格降了下来,故弄玄虚的作弄我,简直无耻!”

  江汶琛觉得这石凳坐得及其不稳,手上动作一颤,那茶水就溅到了外边。

  那边宋月稚还在抱怨,“你说早先和我谈不就好了,非得给我按上个不尊将士的名头,把我们家的丫头都气哭了。”

  赵趁双腿打颤,虚头巴脑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童夕,心说我现在给你磕个头还能行么?

  童夕也忍不住开口了,“那掌柜也是,就因为想多赚点钱银,得了那人的好处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开价虚高,后边勉强拉低了价,又一副为你好的模样,把我们当傻子糊弄。”

  两人越说越气,宋月稚扭头道:“公子,你说这种人他要不要脸?”

  “......”

  江汶琛觉得自己快握不住茶杯了,自己脸上也是火烧般的疼,茶杯一抖一抖的落在石桌上。

  他看了眼宋月稚,声音紧绷的附和道:“不要脸。”

  赵趁听到自家公子这句话,庆幸自己不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可不是嘛。”宋月稚就知道他也唾弃这种人,后又想到什么,救场道:“不过最后也是谈了恰当的价格,不算多大的事。”

  这般说话却是让江汶琛愈发愧疚了,但他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小姐煞费苦心。”

  “没什么,还是我占得便宜的。”宋月稚怕他认为自己邀功,连忙撇开,“若不是觉得东西合适公子,也不会争执这么一番。”

  江汶琛掀起眼皮,终于是将情绪敛起。

  觉得适合他?这么多钱银怎么舍得的?

  他问:“为何会这样想?”

  宋月稚双肘盘在石桌上,声音纯澈,“公子既来自十三州,应当知道驱军校尉的生平。”

  望进她若星河的双眸,轻轻点首。

  “你不觉得他与你很像么?”

  江汶琛眼尾微扬,五指握紧了茶杯。

  身后的赵趁瞪大了眼睛,难道宋娘子看出来的,这般厉害?如何能看出的?

  下一刻宋月稚却道:“他战功累累,若是圣上知道有这样的人才忠于大周,必定重用,前途不可限量,但他却说,只想回家种田,许多人言他有能力却没有责任感,不堪大任,没有胸怀。"

  她评价的很到位,江汶琛眸间闪过一丝异色,十三州的人确实对他又敬畏,又是恨铁不成钢。

  他沉默着,继续听她侃侃而谈,“可我觉得,他带着面具不露真容,不说姓名,一直告诉别人,他有爱好有想要的东西,不受旁人束缚,这份坦荡,清醒的模样是不是和你很像。”

  江汶琛沉默半响,轻轻弯起唇角,“何以见得?”

  “公子没有受家人逼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怎么做,而不是像他一样被人推上一个位置,过着为旁人遮风挡雨的日子。”宋月稚凑近了他,“公子,你是对的,没有人生来就该承担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两人离得不算近,是很正常的距离,江汶琛却不知怎么心脏慢了一拍,视线其他地方被模糊,只能见到她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容。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垂了双目,“我幼时,我父亲就离开了我和母亲,但母亲和我说,不是父亲不愿意对我们负责,而是他欠旁人一个恩情,一个在他心里很重的恩情,那才是他在乎的,更需要负责的。”

  江汶琛哂笑,“令堂居然不生气。”

  “如果两个人相爱,会互相理解。”宋月稚从不觉得他们有错,“如果我母亲强硬把他留下,他们才更痛苦。”

  她是真的喜欢讲道理,江汶琛撇开目光,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他笑。

  不过,听着不错。

  “所以公子,我觉得你的志向是对的。”宋月稚提到正轨上,“将来等你中了进士,再回十三州,令尊一定高兴。”

  这就是她挑选这本书送他的原因么?

  指尖蜷了蜷,江汶琛想言语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化为一声温和的‘嗯’。

  又说了几句话,清莺坊那边喊了人来请宋月稚过去,宋月稚站起身便要送客,才送到门口,江汶琛却深深看着她,并没有离开。

  宋月稚也没走,对他抛去个疑问的眼神。

  他道:“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小姐。”

  “嗯?”

  “你喜欢什么?”

  宋月稚眨了眨眼睛,道:“礼尚往来?”

  江汶琛笑而不答,只是坦然的看着她。

  宋月稚便思考了一番,很直接道:“我喜欢舞刀弄枪。”

  —

  这样的喜好该送什么?

  赵趁建议道:“公子,要不你和宋娘子打一架吧!”

  “.......”

  江汶琛默默拿起了书本,皱着眉翻看了几页。

  “干嘛呢?”

  “被她说动了,我要好好念书。”

  赵趁很是疑惑,“不是?你还真准备考科举啊?”

  江汶琛又翻了几页,道:“总不能考武举。”

  “所以这架不打了?”

  书本被啪的一声合上,江汶琛靠在马车上,抬手将书本把脸挡起来,像是嫌他聒噪,准备小憩。

  赵趁识时务的闭嘴了。

  浅金阳光照着他清瘦的下颚线,薄唇合起,被隐埋的漆黑瞳孔里浮现出一副画面,那日她手握一把匕首追进听竹居雅阁内,气质冷凝,言语沉静。

  她对待敌人时满身冰寒,对待友人又温软柔和。

  江汶琛想到适才她凑过来时,身上似乎隐隐有些甜丝丝的香味,像是那日吃的蜜饯。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无暇,清纯的面孔又有几分稚嫩,手腕如莲藕般纤细......

  他闭了眼将影像散去。

  但最后,他的脑内却只有一个念头。

  那双冰肌玉骨的手,不该拿锋利的冷兵器。

  —

  江汶琛热衷于锻造,虽然技术算不上太好,并且时常失败,但时常闲着没事就敲敲打打,甚至他的小院里还有一套专门的淬火装备。

  他做出的兵器大多都不太美观,实用性倒还不错。

  赵趁去买材料的时候便有感觉,这次他们家公子怕是要亲自做个送给宋娘子了。

  过了好几日,才见江汶琛从屋子里出来。

  他把东西一亮,常疏辞就忍不住噗出了声,“你这审美还真是屡次不改啊。”

  江汶琛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鞭子,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是一根九节长的软鞭,握柄用的是花梨木,首位处歪七扭八的雕刻了些花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哪捡来的,连抛光都懒得做。

  “公子,要不咱们去找木匠雕刻些好看的,这也太拿不出手了。”

  江汶琛挑眉,笑出一丝森冷,“埋汰我?”

  “你出去问问,哪家姑娘会喜欢你这样的。”

  江汶琛摸索了一下握柄,实在不想承认这玩意雕刻的丑,坚持道:“她会喜欢的。”

  过了一会,又道:“我出去问问那些道士。”

  “公子你冷静。”赵趁挡在他面前,“那些道士现在把你视如大敌,你就别去找不痛快了。”

  江汶琛不听,坚定道:“我虔诚点。”

  常疏辞挡在门前,怎么都不让他去,“你在侮辱他们炼丹术的那天,就无法挽回了。”

  江汶琛刚来道观的第一天,就与人家道长说这个拂尘可以改装成利器,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一亮出来,绝对是制胜法宝。

  几个小道士大骂‘歪门邪道’。结果这事没完第二天,江汶琛找了观主讨要炼丹炉,说是这东西也有‘改装’的潜能。

  结果可想而知,被这群人说三道四了好几日才作罢,再加上他各种行为不检点,早就已经被这群道士视为眼中钉。

  要不是因为江汶琛的身份,早就将他赶出道观了。

  “公子啊,人道观为什么不收你,不想想啊?”

  江汶琛幼年就在道观长大,自诩自己有个成仙的梦,奈何原来的地方不收他,新的道观也对他避之不及。

  两人一番苦口婆心,终于是让他了去找道士的心。

  他眉心深陷,头一次觉得这般难办。

  常疏辞建议,“找个木匠得了。”

  江汶琛轻轻摇首,他并不太乐意让旁人插足,许是因为代表了自己的心意,不希望有瑕疵。

  “再试试吧。”

  —

  雕刻的工艺太细致,他沉着心一步一步来,最后叹了口气,带着东西往听竹居去了。

  这个时间,她莫约是在那的。

  楼阁上的人侧卧在椅上,在听悠扬的的琵琶声。

  听闻他来了,赶忙穿起自己的鞋,三两步走到他面前。

  见她袖上精致的刺绣,江汶琛背在身后的手心微微发烫,仿佛是那鞭子也自觉羞愧起来。

  他佯装无事道:“恰巧路过,就来看看昔日风景。”

  “听竹居虽不能完全洗清之前名声,但现在也还算往好的方向走。”

  他们并足而立,谈笑闲聊,又恰巧是一男一女,长相又那般如仙似画,站在一起别提多养眼,一时间不少人把目光凑到上两人身上。

  这......这也太登对了!

  “那不是江兄么?”许材拿扇子捂住嘴,再看那位美人,着实觉得有几分眼熟。

  两人闲谈了几句,宋月稚觉得奇怪,今日的他颇有些温吞,似乎藏着什么话要说,但怎样都不肯说出口。

  “是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么?”宋月稚朝着自己的衣裙上看,并无发觉有什么凌乱。

  “并无。”江汶琛知道自己有些刻意,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他清咳一声,“我今日来......”

  “江兄!”

  说话声被打断,江汶琛眉眼微深,随着哒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赶了过来,身后的东西被人拉住一角。

  许材好奇的拉了拉,“这是鞭子吧?你怎么把这东西放在身上,别吓坏了人家娘子。”

  宋月稚自然也瞧见了,她面露几分好奇,出声询问,“这是?”

  江汶琛屏气凝神,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拿了出来,“我自己做的小玩意,送你的。”

  许材惊讶的长大嘴巴,低头去看那鞭子,这外形......

  他忍不住问,“为何不在铁匠铺里头定一个?”

  宋月稚接过那鞭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今日我请你喝酒。”江汶琛转身幽幽的盯着他,面上却笑的温和,“过会来。”

  言外之意很是明显,许材却懵懂无知,还心说你小子够意思。

  转而又叨叨两句,宋月稚将鞭子一抽,那响彻楼阁的清脆声音顿时让他双腿一软。

  “好鞭。”她赞叹,“公子真是心灵手巧。”

  她言语自然,并无刻意的阿谀奉承之意,神态自若充满肯定。

  江汶琛内心忽觉一阵风吹过,散去之前的莫名萦绕的淡淡阴霾。

  连许材扒拉着要他扶一把都没注意到。

  宋月稚道:“让你费心了。”

  随便一句话要他大费周章也太过了些,这让她略感自责。

  见她眼底的担忧浮动,江汶琛将满是伤口的手背在身后。

  他轻轻笑了笑,“随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