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追云>第十四章

  云晋一身倒还好,除了某处略肿了些没什么伤痕。秦逐抱着他起来时才想起衣裳还没拿,不得已把人背在了背上。

  后屋里不是没有床铺,只是那上面盖着一层布,像是很久没用过的样子,灰也落下了浅浅一层,应该是阿婆他们外出后辈睡的床。

  老伯之前又来过一趟,说是把衣物放在后屋门口的凳子上,秦逐这会儿弯弯腰,一只手护住背后的云晋,一只手伸出去把放在外边的衣服拿了过来。

  这对老夫妇只是普通人家,旧衣物也只是自家织好的麻布衣服而已。秦逐犹豫了一会儿把原本用来放衣物的长凳也单手搬了进来。他手一时没护住云晋,云晋整个人在他背上滑了下来,秦逐心里一急直接用手托住了他的臀。

  云晋一身雪白,若不看他一身气质更不会觉得他是个剑客,反像个俊俏大少爷。入秦逐手里的那团肉也软绵绵,他指尖一不注意不知是碰到了云晋身上哪儿,他昏迷之中居然也闷哼了一声。

  秦逐一想到昨日自己就是在那团软肉之下出入着,身子就更僵了三分。提着长凳往回走时左右步子都踏错差点踩了自己的脚。

  云晋未着片褛秦逐自然不会让他光溜溜的坐在长凳上,他把背上背着的云晋抱到身前自己坐在长凳上,干净的衣物搭在长凳的另一边,让云晋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把衣服脱去容易,再给一个昏迷的人穿上就难。好在夏秋的衣物穿得不如冬季的多,秦逐多费些心思也帮云晋穿好了上半身。

  秦逐也是这才想起,自己原本那身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不知沾了多少灰和土,哪里会干净。他动作小心的托起云晋的臀,那白面团上果然蹭上了不少他裤子上的黑灰。秦逐心里一咯噔,又把毛巾打湿了再拧干,仔仔细细地抱着云晋给他擦下半身。

  好在进门之后秦逐的上衣脱了,帮云晋穿上身时他身上没沾上污浊。

  秦逐早前还不注意,等自己洗浴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刮痕多得惊人。背后他看不见暂且不提,但也一碰水就叫秦逐忍不住咬住了牙。前胸更惨不忍睹,牙印吻痕抓痕,一应俱全。再往下潜藏在水底的大腿根部和潜伏着的男根,也一应被那人在昨夜里亲过用过。

  秦逐坐在水里,忽然卸了力气。

  魔教此次做乱明显早有计划,只是不知自己和云晋的这一遭也是那些人筹谋已久,还是一时起兴。大师伯发狂之事大概也是魔教所为,且不知武林盟如今怎么样,他和云晋俩人尚距离天祥镇十余里的山路,不知佩灵和思元他们会不会还在为他们而担忧。

  秦逐这样想着之前心底里那点不畅之气渐渐消散,只想着能快马加鞭赶快回到青峰派一众人身边去,管那些儿女情长作甚,师父养他教他还为救他而沦落至此,他怎么还能对昨夜发生的事耿耿于怀难以忘却呢。

  虽然是错,但也就此翻篇。自己一个占了便宜的人,伤了人不说,难道还要再伤师父的心吗?他秦逐怎可做这样狼性狗肺的人,那岂不是与魔教毫无差别?

  秦逐草草把身体擦干,云晋正躺在阿婆安排好的另一张床塌上歇息。等他把木桶搬出去倒水,老伯正端着一碗捣成糊的药走过来。

  “小兄弟,这是我们自个儿在外边摘的药草,你身上若有伤,就先敷着吧。”老伯说。

  老人家如此照应他,秦逐却还是只能说出干巴巴的一句,“多谢。”

  老伯一笑,“无事,你那师兄怎么样,昏了这么久还不曾醒过,我与老婆子再去山上替你们摘些药草来吧?”

  才下过雨,山上路滑。秦逐怎么可能做得出让两位老人去替他们采药,何况日头西斜,眼见就要天黑了,路上也看不清道来。

  秦逐失了血,唇有些泛白,“怎可,天快黑了,您二老还是快些歇息吧。师兄自有我来照顾,我身上还备着些药师兄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老人好不容易被他说服了,末了又道:“那我叫老婆子给你煮些肉粥喝,你怕是也饿了大半日了,可别再和老头子客气了。”

  入了夜老夫妻俩喂的鸡也入了笼,这房只有三间屋,秦逐伴着云晋睡了其中一间。云晋还是没有醒,但他脉象稳和,不像有大病。秦逐躺下后还是有些不安心,半夜又起来,倒了杯水溶了一颗清玉丹给云晋喂下才稍安心了些入了梦。

  歇息一晚,通体舒畅。秦逐再醒来时已好了许多。

  阿婆在门外喂鸡,见他醒来招呼了一声,“小兄弟。”

  秦逐回了一声,“阿婆。”

  “石桌上盆里有水,柴房里锅里也烧着热水,小兄弟你随便用吧。”阿婆撒完手里的米拍拍手,“你那师兄可还昏着?”

  云晋确实还是未醒,想到这里秦逐就蹙着眉,“阿婆,我打算今日就带我师兄回天祥镇。与我同行的还有几位师伯和师兄弟,我怕太晚回去了他们会忧心。”

  “你可是要传信?”

  秦逐一愣,“是。”

  “那还好办,我老头儿他养了几只鸽子,现在估摸着还在家,叫他让那鸽子替你先去送个信报平安,还可让他们一边过来接你。”阿婆笑着说。

  “小兄弟!”老伯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头子真说你呢。”阿婆道,“你养得那两只宝贝鸽子呢,让他们帮忙去给小兄弟他们师兄送个信。”

  “好好好。”老伯随意招招手,“小兄弟,你快去看看,你师兄醒了!”

  秦逐面露喜色,大步迈开,直直往屋里走去。云晋刚醒,脚踏在地上,身子还坐在床上。

  “师...”秦逐想起自己昨日说的,连忙改口,“师兄你终于醒了。”

  云晋头微微抬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眼神淡淡,“嗯。”

  秦逐原本还带着三分喜的脸瞬时僵了起来,他以为云晋想起了昨日发生过的事,一时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云晋起身跌撞了一下,秦逐连忙走去扶他,却不想他好像忘记了之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一般,问:“那两人呢?”

  秦逐当然说不出那几人去了哪里,他当时自顾不暇,哪分得了心去看那些人去了哪。

  秦逐缄默不言,云晋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未多说。

  老伯取了写信的纸笔来,秦逐临写了才想起:“可您老这鸽子...却不认得我师伯他们。”

  老伯一笑,“哎你这傻孩子,你只管写,这信我这鸽子会送到我熟悉的掌柜那儿。到时候他见了我的鸽子,叫他们再给你师伯把信送过去不就得了。”

  秦逐愣了愣,浅笑:“是我顾虑太多。”

  秦逐简单把信写好,就交给了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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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佩灵在客栈里急了一夜:“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沈思元安慰她:“肯定没事的,大师兄他和师父一道,不会有事的。”

  “一道一道。”顾佩灵急得来回走,“他们俩是一道不见的,又不是约好了出去玩儿。”

  沈思元:“没准真是师父带着师兄他走了呢?师父他又不是说没少不带咱俩。”

  “沈思元你!”顾佩灵气得要打人,“师父有这样一声不说就走的吗?动动你的猪脑袋好不好?前日魔教还来了天祥镇,昨日师兄和师父就不见了,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我...”沈思元被她呛得不知该回什么,他本来就想安慰安慰顾佩灵的,他们师父是天下榜榜首,难道还真的会出什么事不成。

  朱敬溪还忙着处理着武林盟之后的事,虽然忧心云晋,倒也还理智。他知道自己师弟的本事,以云晋的内力预计也没几人能伤他。

  礼舒此时也领着冼清秋进了客栈,她脸上急色做不得假,“逐儿他还未曾回来过吗?”

  朱敬溪:“这位是?”

  礼舒连忙解释:“朱师伯,这是我秋姨。她前些日子也认识了秦兄弟,还想认秦兄弟作义子。她听我说秦兄弟不见了,一时着急才匆匆赶来。

  冼清秋神色着急,不似作假。朱敬溪叹了口气,“我师侄的确还未回来,不过我师弟碧晴剑云晋应当与他一同,我们还是先稍安勿躁,莫乱了阵脚。”

  “青峰派?”小二又重复了一遍,“就那,有穿鹅黄色衣裳姑娘的那一桌。”

  那掌柜道了谢,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走过去,拱手:“请问可有青峰派的朱敬溪朱先生?”

  “正是在下。”朱敬溪道,“请问先生有何事?”

  “朱先生客气了,我只是个来送信的罢了。”

  朱敬溪听了连忙接过信拆了,纸条上只短短写了几个字,“ 二安,将归。——秦”

  顾佩灵认得:“这是大师兄的笔迹!”

  朱敬溪展着信:“敢问先生这信是谁送来的?”

  那掌柜站在一旁,诚实道:“是我相熟的一对老夫妇,他们住在十几里外的山中,这信是他们养的白鸽送来的。”

  

双剑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