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年带着邪石和荷花长途跋涉,回到了楚雲宫。
皇帝得知霜婴城大捷,寻年带着东西回来,立马派国师来到楚雲宫,与阮康,寻年一起研究这朵荷花。
将荷花栽在水池中,不出一天,人便不敢接近水池。因为池水蒸发出的水雾,竟然带着诡秘的灵力。
由此可见,荷花的确是冥阁邪异灵力的根源。
三日之后,荷花的花瓣有些发蔫,荷花没有养料,如何活下去?
寻年取出了白色石头,将它扔进了水池中。
阮康问:“这是什么?”
寻年说:“这石头和荷花一起的。”
阮康说:“我建议将这荷花毁了,它对我们毫无意义和用处。”
国师说:“不急。希望通过这荷花,我们能摸清诡异灵力的弱点,以后对付冥阁就比较容易了。”
阮康说:“朗平去看护沙漠之舟了,不然也让他瞧瞧这妖异的荷花。”
寻年笑了笑,他初回平阳城,想在城内转转,便和国师在街道上漫步。
国师就是皇帝的师父,他代表皇帝而来,但却按自己的作风行事。他看着街道人搡人,对寻年说:“这情况,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国师毕竟是国师,他有魅力。寻年笑了笑说:“还好,疫情没有恶化。大家都出了力气,总算等到了回馈。”
国师说:“朝廷供养你,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寻年哈哈一笑,说:“夫生于斯世,落个问心无愧就好。国师,你年纪比我大,你的话我不敢反驳。但是出了楚雲宫,我照样活的潇洒,这是我的自信,是问鼎强者的尊严。”
国师说:“你说得没错。我能否将那块石头带在身上。”
寻年说:“那块白色石头我不稀罕,朝廷仓库不会就缺一块石头吧?”
国师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寻年说:“停停停,打住,你不要说了。”
国师说:“你听听看嘛,让我说完。”
寻年说:“若是朝廷和楚雲宫理论,我站在楚雲宫这边。”
国师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关系链搞垮。”
寻年说:“是出于什么目的?”
国师反讥道:“我是朝廷的人。”
寻年说:“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国师说:“哎。说到底就是骗那块石头的,给个面子,给不给?”
寻年拨开他的手,说:“得了得了,你为什么不去拿?”
国师说:“毕竟东西是你带回来的。我心里不是过不去么。”
寻年说:“一块破石头而已。你拿走便是。以后和你不干了,你这肥身壮腰的,想把我拉进你的槽里吃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国师说:“什么感受?”这样问着,他竟然转身要往楚雲宫跑,九头牛都拉不住。
寻年劝道:“奉劝你一句,阮康见了石头爱不释手。好了,现在你可以去取了。”
国师说:“我知道阮康爱不释手,他恨不得将荷花当做美味吃掉。我不去了。”
两人往前走,国师又说:“一块破石头而已。”
国师是担心阮康找事,有寻年在身边陪着,国师更觉得阮康太恐怖了。
街道上有打陀螺的,也有卖粗茶蛋饭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减少了晦气。
抽走了邪石,平阳城的瘟疫不治自愈,现在只剩下以前患病的,等着修士治疗。
国师说:“取走了荷花,平阳城的瘟疫不治自愈。现在只剩下以前得病的。”
寻年说:“近日又没有病例。”
国师说:“这病不传染。”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国师说:“你觉得阮康拿着石石,合适吗?”
寻年说:“这我不知道,你得问阮康。”
“我问他干嘛?”
寻年说:“为了一块石头,你至于吗?”
国师说:“一件宝贝。你能不心动?”
寻年心里咯噔一下,国师看着他的脸,说:“就一件宝贝而已。”
寻年听懂了言外之意,就说:“你说。”
国师说:“你看着我。”
寻年就看着他的脸,国师说:“你看我的眼睛。”寻年就看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了三秒,国师说:“你看我卑微不?”
寻年心里说一句:“去他妈的。”嘴上却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了去球。”
国师开心的笑了。国师的目光突然间冰冷无比,寻年感觉自己要死了。“那块石头在冥河泉眼上,它可以替代荷花,但荷花如何也替代不了他。一块独一无二的石头,带着极度邪恶气息,我担心阮康会被邪气浸染,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白色石头,才是冥阁诡异力量的源泉。白色石头可以离开荷花,但荷花却离不开他。就像我和皇帝,皇帝可以离开我,但我却离不开皇帝了。”
寻年说:“其实是这样的。最精明的人不是我,而是于经年,他把一个烫手山芋抛给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要责怪我,我一直觉得你和白色石头很般配。”
国师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能看穿我的心思。我何尝不是。”
街道上,有一家药馆,门外的百姓手里拿着问诊号码,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寻年说:“黑色荷花和白色石头不要去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知道吗?”
国师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属于咱们两人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知道了。”
寻年说:“走,前去看看。”说是药馆,但馆中只有极少数的药材。蝉蜕是一种,蛇皮是一种,还有干大葱等等。可谓是五花八门,但能摆在人面前的都是存货,谁知道药屉里有没有剩余的药材。也许会有一张蛇皮吧,但来路不明。
说是药馆,没有抓药的,研磨的,写药方的,里面端直直的坐着三名修士。从门外望进去,一个修士抓起一个病人的胳膊,把灵力渡进病人体内,然后用灵石补充自身灵力。
国师说:“原先有大大小小药馆十几家,现在只剩下两三家了。你先候我,我进去转转就出来了。”
寻年说:“照你的意思,病人数明显减少了哦。”
“是的。”
寻年寻思着:白色石头真的是冥河诡秘灵力的源头吗?他来回踱着步子,心想:那这邪石也太可怕了。他点了点头,下了一个决心。
国师只是进去问候了一下三名修士,碍于情面,三名修士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要陪国师说话。但国师摇摇手,出来了。
寻年问:“这些药馆是后来改为了修士诊疗。”
国师说:“从抓药到修士诊疗,对我们来说是轻轻松松一件事,但对病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两人转了三条街道,之后国师回到了皇宫,临走时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寻年说:“可以。”他回到楚雲宫,果然阮康将白色石头收进了口袋里。寻年被吓了一大跳。他望着水池中的荷花,自语道:“没有了白色石头,你确信你能活着?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水中坚持多久。”
王阳明也是知道了霜婴城的大战,冥阁败北!这就跟两年前扎克国剿灭尸神派一样。楚雲宫与冥阁的较量,楚雲宫在抗击瘟疫中,阮康、朗平、寻年、于经年四位问鼎境高手,一手创造了神奇。
灭冥阁之日不远矣。王阳明思索,难不成楚雲宫真的有改变大陆格局的伟力吗。灭冥阁只是开始,亦或许是五国战争的开始。
楚雲宫是否发现了暗黑泉眼?从瘟疫解除就能看出一些真相。但是在暗黑泉眼发现了什么?王阳明苦涩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所有沿河城市的病人再没有增加,王阳明等人无喜无悲。王阳明为机缘而来,但却两手空空,感到浑身不自在。
当坂田城的最后一个病人痊愈,平阳城再现昔日繁华,冬荇城再没有发现一个冥阁修士,西庆城的居民可以在冥阁钓鱼吃……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就在这时候,楚雲宫对冥阁发起了总攻。
那一天,天空黑云漫卷,飞沙走石,阳光穿破云层,像一道道利刃一样照射在坂田城的大地上。
王阳明在客栈中,看到天空异相,正当惊讶之时,突然听到了洪亮的鼓声,他从窗户飞下去,就在这时,一颗龙眼大小的冰雹砸在他的鼻梁上,用手一抹,竟然砸出了血。
何川说:“你受伤了。”
王阳明说:“你过来看看。”两人蹲下身子,看见冰雹快速消融成水,滋溜一下钻进了地面中。
何川说:“这真是怪事,一颗冰雹不偏不斜就砸中了你。”
王阳明说:“这实属巧合。”
城北门外,十面鼓声起,五百名修士手中的兵器闪烁冷光,似乎在与阳光相互刺杀。鼓点越来越密,修士的战意越来越高昂,呐喊声即便站在城南门外,都能听到。
阮康负责剿灭冬荇,西庆,坂田三座城市河域的冥阁军团。朗平依旧镇守沙漠之舟。国师负责保护首都平阳城。于经年负责消灭霜婴及其周边的几座城市,而寻年赶到了玄辉城。
四个人将冥河所有河域都掌控了,分别以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为旗号,旨在一举消灭冥阁。
王阳明看着极遥远处的阮康,感觉一阵心悸,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鼻子,余痛未消。
在消灭了霜婴城的冥阁军团,并将荷花带回了楚雲宫。于经年就在霜婴城周边安插了暗哨。就在前十几天,他一个人在河边散布的时候,竟然有五个人想要围杀他。
当时于经年没有外放灵力,看起来就像普通散修的样子。五个人先是放冷箭,但被他避开了。然后这五个人就穷凶极恶的扑上来,境界神术,功法招式一样一样施展,攻退节奏分明,但却伤不了于经年分毫。
于经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五个人干掉了。
回到城中,于经年派出两名化天境修士,去城外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转悠。又是被人围堵。
于经年立马写信给楚雲宫汇报,让他们在其他城市试试。如果楚雲宫修士遭人围杀,一定要与之周旋,摸清他们的总部在哪。
最后,发现了十一处冥阁分部。发现后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在集聚修士。今日,阮康在冬荇城发号施令,准备给三处冥阁分部雷霆一击。
“你说他们要干啥去?”旁龙问何川。
何川说:“肯定是要进攻冥阁的。”
正说着,阮康一声令下:“出发。”五百名修士就往北边疾行。
王阳明说:“冥阁是楚雲宫眼中刺。”
……
修士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推进,阮康走在最前方,他突然感受到了两股异常的灵力波动,就像烛火在风中闪了两下又没了。他刚才捕捉到了灵力波动的位置,站在那里,闭着眼睛感应着。
“大人,怎么了?”
阮康不说话,他屏息凝神,突然,那股淡淡的灵力波动又被他感知到了,他微微一笑,身体突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到了千百米外。
经过两次定位,即便对方做的再怎么隐蔽,那也不行。
“想跑,没那么容易。”阮康喝吼一声,飞跃到空中,黑衣人正在往高空中窜,阮康一脚踢出,一个半圆形的灵力光圈将他的脚包裹,所有力量都顺着脚尖冲进了黑衣人体内。黑衣人伸张着四肢,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像个炮弹一样砸将在地面上,胸骨折断,顿时毙命。
另外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他不惜燃烧精血,用亏损身体的方式提升速度,不断闪现改变方向,让人难以捕捉他的行走轨迹。
阮康拿出了邪石,双手夹住向前一甩,只见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阮康走近一看,黑衣人左肩有一个伤口,血流不止。他面色蜡黄,说:“不要杀我,我――”
“你太弱了。”阮康指头一弹,一道金光就射进了黑衣人眉心,眼里便没了光芒。
阮康背负着双手,嘴里发出“嗯”的一声,像是在肯定做这件事的意义。
这时金甲兵向着阮康走了过来,转过身朝人群中喊:“丁钱,你过来。”
人群中走出来三个人,说:“回禀大人,冥阁分部就在前方三千米处。”
金甲男子说:“把地图给我。”被称作丁钱的男子将一卷地图交给他。金甲男子递给阮康,阮康不接,说:“易护,你看看吧。”
易护看了看地图,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说:“所有金甲兵原地待命,其余修士随我来。”
金甲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他站在阮康身后,身体笔直如松。
易护分发给十个人一百枚火爆丸,这东西会爆炸,埋在地下威力更大。一个修士将十枚火爆丸埋进土里,在地上插一把剑。将雷属性内丹砸在剑刃上,火爆丸经雷电刺激,低空出现了火光,轰隆一声,待尘土散开,大坑周围一片狼藉。坑内变成焦土,缕缕白烟从坑中飘出来。
易护说:“一直没有使用过这东西,真是好家伙。”
再次把二十枚火爆丸扔进坑中,再次引爆,地面都颤抖起来,就像是地震了。
“还不出来吗?放三十枚火爆丸进去,把地下宫殿炸塌。”易护说。
第三次爆炸之后,又把最后的四十枚火爆丸扔进大坑中。
三十几名冥阁修士战战兢兢的在地宫中无比沮丧,这个地宫就好像之前已经被楚雲宫查清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