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当然不是自愿地。”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辰哼了一声，“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被一对beta夫妻收养，后来他们相继得病，当时家里也没什么钱，我只能跟聂氏借钱，你爷爷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照办。”
爷爷手下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产业，自从他接管了聂氏之后把那些产业都撤了，让聂氏走上正轨。
“他毕竟是我爷爷，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聂晋的声音在灯光下显得温柔缱绻，“我替他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要说他不怨聂老太爷是假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埋怨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都在怨恨中度过。
“你不用替他道歉，”江辰的声音不由地压低，“你本来也是受害者。”
聂晋的目光闪动，不动声色地问，“你真的觉得我也是受害者？”
江辰不知道聂晋正在给他下套，实话实说，“你当然也是受害者了，在你不知情的时候被安排，估计谁都不会痛快了，如果换成别人你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可是这个人是你爷爷，你只能忍着，你估计心里很憋屈，咱俩是半斤八两，不差上下。”
自己的心情被他一字不错地说出来，聂晋觉得浑身舒畅，怪不得两人的匹配指数这么高呢，他果然是了解自己的。
“你为什么时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找我？”
“五年前我在你爷爷指定的医院生了承恩之后，他就让医生给我做了个手术，之后我就失去记忆了，”江辰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直到在游轮上见到你，我才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聂晋作为聂老太爷的孙子，也不得不感叹爷爷狠辣的手段。
“爷爷这个人，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连我这个孙子他也会牺牲，”聂晋冷嘲一声，“六年前他也让我失去了记忆。”
江辰忍不住打趣，“我也就罢了，他连你都亲自算计，估计你不是他的亲孙子吧？”
聂晋笑了，“不管怎么说，要不是爷爷我们两个也根本不会遇到，说起来他老人家还是我们两个的媒人。”
江辰才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默认呢，“聂大总裁，请你清醒一点，我可没说跟你在一起啊。”
聂晋好整以暇，就好像已经把江辰的软肋狠狠地抓在了自己手里，“反正我跟承恩是一体的，你想要承恩，那你把我也打包带走吧。”
聂晋这家伙可真是无奸不商啊。
江辰一拉被子盖住了头，“睡觉睡觉！”
到了半夜，江辰突然醒了过来，黑暗中他迷茫地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因为聂晋强大的3S信息素他整个人莫名浮躁，被抑制剂强行压制住的信息素正在蠢蠢欲动。
他的额头和鼻尖都微微渗出了细汗，他悄悄打量了一眼聂晋，这家伙睡姿工整，看起来并不像装睡。
江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周围安静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忽然想到了住在对面的聂老太爷，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醒，鬼使神差地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出了房间，他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确定里面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抽了抽鼻子。
好像没闻到信息素啊，江辰一时有些不敢确定，信息素这东西跟年龄息息相关，年纪太小信息素不明显，味道比较淡，也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如果年纪大了就好像到了秋天要凋谢的花，味道也不浓烈了。
正在这时，承恩门口传来了动静，小小的聂承恩半夜醒来上厕所，看到江辰，稚嫩的嗓音喊道：“江叔叔，你怎么……”
江辰怕把聂老太爷给吵起来，连忙把手放在嘴唇上，“嘘，小点声，别把你爷爷吵起来。”
聂承恩一脸纳闷，“可是太爷爷已经走了啊。”
江辰一脸懵逼，忍不住问道：“你说你太爷爷走了？”
聂承恩的奸诈显然比不上聂大总裁，实话实说，“是啊，他下午就走了，父亲没有告诉你吗？”
江辰意识到什么，伸手推开对面的房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好你个聂晋，口口声声说老太爷没走，让他胆战心惊地不敢出门半步，不仅如此还公然占他便宜，你是不是把我当猴耍呢？！
聂承恩看到江辰一脸杀气腾腾，直觉自己闯祸了，不安地叫道，“江叔叔……”
江辰觉得全身几乎冒火，他转身回到聂晋的房间，二话不说地跳上了床，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江辰伸出手来掐住了聂晋的脖子使劲摇晃，“聂晋，耍我很有意思是不是？你给我起来！”
当江辰掐住他脖子的那一刻聂晋就醒了，被人搅了美梦是谁都不愿意，聂晋本来起床气就重，这会浓眉紧蹙，想把骑在他身上的江辰给拽下来。
“大半夜地不睡觉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愤怒使江辰力气大增，他牢牢地骑在他聂晋的身上不下来，“我就问你，你爷爷呢？！”
聂晋这才知道自己的谎言露馅了，他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口气软了，“江辰，咱有话慢慢说，你能不能先下来？”
江辰一口回绝，“不能！”
江辰虽然用尽了全力掐他的脖子，但是聂大总裁的信息素是3S级，怎么可能让江辰伤到自己？之所以没有彻底地把他撸下来是不想伤害到他。
“这不是逗你玩吗？怎么这么大火气。”
“什么逗我玩，有本事……”
江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承恩打断了，“江叔叔，你在跟父亲打架吗？”
江辰听到聂承恩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跟门口的聂承恩对视片刻，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姿势，连忙松开手，“不，没有，承恩，江叔叔不是在跟你父亲打架，我只是……”
聂承恩不耻下问，“那你们是不是在生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