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貌美杀手嫁入王府后>第六十四章 竹徽调令

  相沁愤愤道:“阿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水清默不作声,她俩不知道,可她清楚,他们俩亲密的都快融到一起了,别说一枚指环调令了,就是主上的命,若是王爷需要,他怕是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世亭。

  世亭看着三个人的反应,心中的答案直接做实了,他道:“这是调令,是吗。”

  这话不是疑问,是肯定。

  水戚与相沁都沉默不语,水清愣了一会,才道:“是调令,不过准确的说,是竹徽营的调令,相爷的军队分为四个营,竹徽只是其中的一个。”

  “有多少人?”

  “三万。”

  “够了。”

  水清不解,皱着眉头问道:“王爷,什么意思?您要用这批军队吗?”

  世亭表情冷漠,看不出表情,眼神却异常的坚定,他稳稳道:“是。”

  相沁用颇不爽的语气回:“可这是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资格?”

  “调令在谁手里,谁就有资格。”世亭淡淡的回复道。

  相沁又被噎住,重重呼出一口气,面前的薄纱被吹飞了一瞬,世亭无意一瞥,看清了相沁为何样。

  确实像。

  就那一瞬,他还真的以为是龚渝小姐。

  水清道:“调令在你手,确实可以调动竹徽营的人,可王爷您要干什么?您现在还在被王上软禁期间。”

  世亭道:“软禁而已,不用多管,我自有办法出去,至于为什么要调兵……我要去蜉蝣救竹臣。”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相沁的声音格外大:“救他?可他不是自愿留在蜉蝣的吗?”

  “当然不是。”

  世亭表情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格外的焦急,像是极力的在为竹臣自证:“我有预感,他在蜉蝣并不快乐,我无法在府上坐以待毙,即使空去一趟,我也要去,哪怕只是见他一面……”

  三人诧异的看着世亭。

  空气顿住了很久,相沁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洁白的手从薄纱里伸出,手里有一只与世亭手上一摸一样的指环,不过里面的小字是“沁”,她说:“既然如此,带我一个,沁徽虽然只有一万人,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将阿娘的调令偷出来,阿爹的可能有点困难,但我可以试试。”

  水戚有些担心,要是被发现了相沁免不了一顿毒打,她抓住相沁的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说话时要三思而后行,你说这话,经过你大脑思考了吗?”

  “经过了!”相沁看着水戚,认真道:“阿竹不管血缘在哪里,他是岛殇的人,是我爹养大的,是我的哥哥。如你们所说,我也不相信他会为了二皇子之位抛弃我们,既然能让他回来,多大的代价,我相沁也不怕。”

  世亭心中一暖,他本以为这相沁从小到大被保护的这么好,只是性格上嚣张跋扈,却难挑大梁,现在一看,还是有几分魄力的。

  声音自动放软,世亭说:“不必,也不需要你去偷,我只需要二十人,此去是偷人,不可声张。”

  “偷人?”

  水清太阳穴突突跳:“那若是主上不愿意跟你回来呢?”

  世亭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苦楚,只是一会,他道:“如果他真的在蜉蝣过的好,不愿意跟我回来,此去我就当见他一面,圆了我的心愿,可若他过的不好,还因为一些原因被迫留在蜉蝣,就算把他打晕,扛也要扛回来。”

  三人不说话了,水清也没办法劝,世亭与竹臣的性子是有点像的,认定了一件事情也不管别人的劝告,硬要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再说,这事……她在心里是支持的,因为她也很想竹臣。

  世亭行动力拉满,说走就走:“我去换件方便的衣服,水清你在后院等我,我们翻墙去竹徽。”

  水清连忙应下。

  世亭走后,相沁忍不住问:“这三王爷怎么对阿竹那么上心啊,他俩是什么关系?”

  水清默默道:“亲过嘴的关系。”

  说完这句话,她就迈开步子往后院去了,留下相沁与水戚两人在原地凌乱,水戚耳朵莫名染上了血色。

  ———

  入夜,晚风微凉。

  竹臣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周围寂静,月光为地间铺上了一层单薄的细纱,身旁的玉兰花散发着香味,手里是一瓶已经喝空的白色酒瓶。

  他忽的坐在亭子里的地板上,手中的空瓶顺着手滑落下去,跌落在石阶上,“啪嗒——”一声,倒为了这牢笼平添了一丝声音。

  在南宫叶就面前假装不在意,回后越想越觉得痛苦,近日每每梦见火,或是自己被烧死,或是看着别人被烧死。

  就是因为天边的一道凤云,便认定了他是不祥之兆,连同他的母亲也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呵呵。”竹臣莫名发出一丝笑声,脑子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眼神空洞又花白。

  周遭响起了脚步声,好似有什么人来了,但是竹臣看不清楚,只能朦胧的听见一声:“殿下,王上让您去他的寝宫。”

  酒意退散,脑子瞬间清醒。

  两人的寝宫挨的很近,几步路的路程,却是在竹臣来到蜉蝣大半年第一次踏入。

  见过南宫叶就的太子府,任何奢靡豪华的宫殿都让他感不到一丝惊讶,他如常一样前去拜见:“王上,找我何事。”

  他没有叫过他父王,因为心中总是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是尴尬,不真实的,他下不去口,南宫枫也没逼着,于是,直到现在,他仍旧称呼他为王上。

  南宫枫转过身,身上穿着一件金黄色的睡袍,头发也没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竹臣总觉着他与平时不太一样。

  “你我父子俩,必须要有事情才能找你吗?万一,只是找你聊聊天呢?”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话可以聊。”

  竹臣没有表情,毫无感情的说下这句话,他其实不恨南宫叶就,但自然也谈不上有好感,他不会忘记如今自己深陷牢笼是拜谁所赐。

  南宫枫表情似乎有些受伤,但还是挤出一抹微笑:“先坐吧。”

  竹臣乖巧的坐下,微微抬头直视南宫枫。

  两人对视了半天,南宫枫才开口:“在蜉蝣,开心吗?”

  明知故问。竹臣在心里笑了一下,反问道:“您觉得我开心吗?”

  “……”

  南宫枫叹口气,顷刻道了句:“你如果嫌无聊,我可以放你出宫去玩。”

  “不必了,被人一直盯着,玩也玩不舒服。如今我已经习惯麻痹了,虽然感觉不到开心,但也不会难过了。”

  不像刚被留下时,他真的很想死。

  竹臣坦然自若的说出这句话啊,让南宫枫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找的都是顶尖的高手看着竹臣,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察觉。

  南宫枫眼中有几分愁容,道:“我只是怕你离开。”他笑出声,像自嘲:“但我又想让你开心,好像这两件事无法共存一样,因为我知道,能让你开心,只有放你离开。”

  竹臣心中微微有些破防,看着南宫枫苍白的头发与胡子,可怜他一国之君居然在大晚上考虑他开不开心。

  他喉结滚动,必须承认,他有点心疼。

  这可能就是无法置之不理的血缘。

  竹臣无法再待下去了,他站起身子,脚步跨起来:“王上如果没什么有营养的话,我就先走了。”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要走出南宫枫的寝宫了,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你想不想知道你母后的事情。”

  竹臣瞬间顿住脚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有些困难,嘴里也不出一点声音。

  “轰隆——”一声,吓了竹臣一跳,他下意识的转身,看见南宫枫手里抓着柜子上的扶手,而刚刚柜子后面还是墙壁,现在变成了个暗格,里面一片漆黑,竹臣站的远,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那暗格,像一个黑洞,吸着竹臣一点点走进去。

  他跟着南宫枫走了进去,看着南宫枫熟练的拿出蜡烛点亮了整个屋子。

  屋内的场景一点点被点亮,逐渐变得清晰。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竹臣心口一颤。

  里面的墙壁上满满当当的画像,没有一点缝隙,有南宫枫与柳央沫两人的合像,也有她单独一人的,不过一人的居多。

  每幅画像,他的母后脸上都挂着笑容,弯着眼睛,能看出来,画像的那一刻,她很幸福。

  暗格里什么东西都有,大到一整个衣柜与梳妆台,小到一支珠簪。还有衣服,书籍,看着这些东西,竹臣都能脑补出一个女人一生的生活轨迹。

  南宫枫喉结滚动,虽然这些东西他已经看过几万遍,摸过几万次了,但他是第一次当着他与沫儿的儿子打开,一些不知名情绪涌上心头,他克制着自己,说:“这是你母后在世时,所有用过的东西,我都藏在这里,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竹臣身子抖动,他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本书籍,在这种容易藏灰的地方,那本书一点灰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