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记仇日记>第21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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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双手被缚,嘴巴被堵,我的内心是惊惶的。

  我疑心怕不是周子尤这小子知道秉堂喜欢我的事,所以蓄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秉堂——可是,我是无辜的啊。该不会就这样要失去我的贞操了吧?

  我不禁想到了秉堂给我看到的书上写到的内容,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会遭遇到这种事。

  我尽可能地挣扎我的身体,企图挣脱手上的绳子,奈何我的努力无异于杯水车薪。这时候,我才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被周子尤划成了碎片,然后随意地扔到了地上。

  很快,我的上半身就全都裸露了出来,他也没有急着脱我的裤子,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另一只手则是抚摸起了我的身体。

  他的手掌温度略微有点凉,加之我并不习惯陌生人碰我,所以我身体本能地去躲避他的触碰,可惜我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以至于我根本躲不开他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又是按我脖子,又是捏我的胸口,揉我的小腹,摸我的腰肢。

  渐渐地,我也没有了恐慌感,因为我发现这周子尤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情色的意味。

  他就像是在打量一块肉的厨师,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这筋骨,肌肉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真不像是瘫痪多年的人。”

  ——就好像是在说“这肉的品质比意料的好”似的。

  我一时间有点麻,也不挣扎了,就看着他摸来摸去的。

  大抵是看我老实了,他把我嘴中的布给取了出来,啧声道:“看来,我那兄长把你照顾得不错。他真喜欢你。”

  我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知道是他照顾的我?而不是我的侍从他们呢?”

  “我看到了。”他道,“一年前,我去陵嘉山下的城镇,看到他亲自把你抱下了马车,他看你的眼神,那可真是柔情似水。而他看别人的眼神,真犹如冬夜飞雪,冷漠肃杀。”

  “你一年前就知道他是你哥了啊?”

  他挑了一下眉,“嗯哼。还好有陆堡主的人,我去陵嘉山的行踪才得以被掩盖。”

  我迷惑了,“又是陆堡主啊?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他随意地翘起了腿,一只手撑在床上,支住了自己身体的重量,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原本我以为他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把我收入麾下,但渐渐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你是什么身份?”

  他弯眼歪头一笑,“周家三少咯。”说罢,他就解开了我的裤带,将我的裤子也脱了下来,开始按捏起了我动弹不得的苍白双腿。

  “真难得。从小瘫痪,这腿居然还生长得很正常,看来是花了不少的工夫。唔,寒毒啊……”

  我瞅了瞅他恢复如常的脸色,问道:“喂,你不是说最讨厌别人扇你巴掌的吗?你现在好了吗?”

  他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看向了我,和善地道:“趁我暂时忘记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否则我可保不齐我不会打回来——但我不想打美人,尤其还是我那兄长捧上心尖尖的美人。我暂时还不想死。”

  不得不说,他的话给了我充足的底气,看来他是不愿得罪秉堂的。我声音都大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你这样不是让他越发想要杀你了吗?”

  “那可不一定。”说完,他就抓起了我的一只腿,手持匕首,利落地划开了我大腿内侧的皮肤。

  我感觉不到疼痛,但看血从伤口中涌出,感觉怪恶心难受的。我不得不移开了视线,紧盯住了周子尤的动作,见他取出了一个瓷瓶,接住了我的血。

  我震惊了,“不是吧?你不会也相信‘喝神算血能长生不老’的传闻吧?不是吧,不是吧?你居然这么蠢的吗?”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了一根,“你给我好好说话。不然小心我又把你的嘴堵起来。”

  我正义凛然地道:“就算你威胁我,也无法阻止我说出事实。你要是真信,你就是个大蠢蛋!我还以为你身为秉堂的弟弟,会比一般人更加聪明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与那些……”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但凡我是普通的绑匪,你的舌头早就被我割下来了。”

  我不甘示弱地道:“就是看出你是个特殊的绑匪,所以我才会对你好言相劝。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好弟弟!”

  恰在这时,那一瓷瓶的血装满了,他点了我大腿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了血,又用绷带替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做完了这些,他才又对我道:“白痴才信那种传闻,而我恰好不是白痴。”

  他用匕首斩开了绑我双手的绳子,潇洒地将匕首收入了鞘中,手拿那装满我血的小瓷瓶,转身便要出去。

  我赶忙道:“你还没给我穿上衣服!”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往门那边走。

  我又道:“我身体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得风寒。我要是得了风寒,就有性命的危险。这里医疗环境又不好,我要是一不小心死了,你……”

  “好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忍气吞声地从地上捡起了我的裤子,颇是生疏地给我穿了起来,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我穿上了。

  “等等!”我嫌弃地道,“我不要穿你的衣服,你这里还有其他的干净衣服吗?”

  他磨着牙齿,瞪我道:“没有了,你要不就穿,要不就冻着。”

  我艰难地在洁癖和保暖中取舍了一番,最终还是咬咬牙,选择了后者,“穿就穿!大不了我回去以后多洗几次澡。”

  他又磨了磨牙齿,想说什么,给咽了下去。

  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尺寸有些大了,松松垮垮地罩住了我的身体。大抵是怕我继续找茬,他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个被子,把我像是蚕蛹一样地包裹了起来,“这样可以了吧?”

  我勉强点了点头,矜持地扬了扬下巴,道:“行了,你退下吧,好弟弟。”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破裂,“不许叫我‘好弟弟’!”

  “好的呢,坏弟弟。”

  他好像绷不住了,来回在床边走了走,时不时恶狠狠地看我一眼,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报复我。很快,他眉头就舒展了,阴险地冷笑了一声,道:“你给我等着!”

  他出去了一趟,再进来时,手上拿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这是九绝散,一种特别致命的毒药。”

  我也不畏惧,叹息道:“居然有这种药,你果然是个坏弟弟。”

  他难以置信地道:“你不怕死吗?”

  我凛然道:“凡夫俗子才怕死,而我恰好不是凡夫……”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掐住了我的脸,把那颗药丸塞到了我嘴中,逼我咽了下去。

  “呵,我才不信你‘不怕’的鬼话。你要是乖乖给我道歉,并叫我一声大爷的话,我倒可以将解药给你。”

  他一副拿捏住了我的得意模样,而我却心知那颗药绝对不是什么毒药。我自然也不得怂,铿锵有力地道:“头可断,血可流!歉不可道,大爷不可叫!”

  他瞪眼看了我许久,然后恨恨地骂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在他刚跨出门槛时,我就扭头对他道:“坏弟弟,你身为绑匪,居然斗嘴都斗不赢被绑架的我,你这绑匪可真是太失败了!我为你感到悲哀。”

  他似乎被绊了一下,再转头时,他气急败坏地道:“元承意!小爷我迟早要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嘴上说说,谁不会啊?我还会说……”

  回应我的是震耳欲聋的“啪”的关门声,整个房屋都好像抖了三抖。

  我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目前,我能够基本判断出对方对我没有什么恶意。

  要是真想胁迫住我,往我身上捅几刀,也绝对比“毒药”的效果更好。更何况,抛开为了取血而划开了我大腿的那一刀,他连耳光都不敢打我,说话的言外之意似乎是打算之后将我送回去。

  还有陆堡主,他似乎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保护周子尤,还在替对方挡去秉堂那边的监视……

  我不禁想到了陆堡主所说的“我母亲给我算的未来”,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

  而且,陆堡主说的“想利用周子尤试探秉堂”恐怕也是假的!那日,他只是在让周子尤认清我的脸。之所以那么对我说,是为了防止我回去后同秉堂说了,在他那里见过周子尤的事,从而让秉堂加强了防备。

  一时间,我禁不住毛骨悚然,搓了搓我的手臂,心道,这些人当真可怕啊!能不能有点彼此的信任了?

  ——所以,这周子尤到底是要对我做什么?

  *

  我的疑问在我被绑架的第二天得到了解答。

  心态很好的我昨晚睡得很好,第二天临近中午才醒,腹内空空,我大声喊来了周子尤。他扔给了我一份干粮——和昨晚的一模一样。

  我甚是委屈巴巴地填饱了肚子,刚重新躺下身没多久,周子尤就又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拿着个木制的密闭容器。

  他也不和我多说什么了,一把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脱起了我的裤子。

  “你要干什么?”我惊了。

  “我没想到他居然找来得这么快。我以为至少要三日,没有时间了,来不及养好了,就这样先凑合一下吧。”

  他的呼吸紊乱极了,手臂一直在抖,将我左边大腿上的绷带揭开了来,然后他打开了那个容器,竟是从里面抓出来了一只红色的大虫子,它大约有成年人食指那般粗长。

  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拿着那虫子逼近了我大腿的伤口,我惊恐极了,企图拿手去挡,“你,你想干什么?”

  然而很快,他就抓住了我的双腕,而那条虫子嗅到了我的鲜血,竟是直接钻入了我的伤口之中。

  我分明看到我的皮肉凸起来了一块,它蠕动了几下,很快就恢复了如常。只是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我没有直觉的左腿竟是传来了一股陌生的炙热感,很快这种感觉蔓延到了我的右腿,我的全身。

  不过瞬息的工夫,我浑身就冒起了汗珠,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我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对不起,对不起。蛊虫还没养好,副作用有点大,你忍忍就好了。”周子尤双手作揖,愧疚地对我拜了拜,“下次我一定选择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还有,昨天我给你吃的是我精心炼的大补丹,不是什么毒药。你可不要对我兄长乱说。好了,不说了,我先跑了。”

  大抵是着急逃跑,他也来不及给我穿上裤子,只拿被子盖住了我的下半身,就匆忙地从窗户逃之夭夭了。

  身体的难受让我根本无暇去思考,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被蒸熟的虾,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滚烫至极,更加难以启齿的是,我觉得我的下体也有了反应,颤颤巍巍地挺立了起来,而且有一种像是尿意的感受紧随着就涌了上来,我几乎克制不住地就“尿”了出来。

  我现在身上软绵无力,手也没有力气去揭开被子去看。我一时间有些绝望,我现在居然都沦落到小便失禁的地步了吗?

  下一刻,门就倏地被撞开了,秉堂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是狼狈极了,因为我注意到他看到我后,脚步踉跄了一下,之后他反应极快地关上了门,暴躁地隔门对外吼道:“全都给我离开这里!”

  他这一声把我吓了一跳,以至于意识不太清醒的我在看到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时,我下意识地想要往床里侧缩了缩。

  我自然是没能挪动身体,但倾向性的动作却使他的步伐停顿了下来,他语气极度轻缓地道:“承意,是我。我是秉堂。”

  我心中有气无力地道,我当然知道是你。我又没有瞎,没有傻。

  怎奈,我实在没力气用嘴说出这一段话,只能与他干瞪眼。他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站在原地看我,不再走过来了。

  不得已,我只得挪开了视线,余光瞥见他脚步慢了几分,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

  他缓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细声细气地道:“对不起,承意。我来晚了。”

  我心道,也不是很晚。这才不到一天。恰在这时,我感觉到我的大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这好似令秉堂有些急了,他往我这边挪了挪,抓住了被子,低声道:“承意,给我看看吧?”

  我猛然想起我刚刚“小便失禁”的事情,要是被秉堂看见了,那也太丢人了。于是,我身体也不知道从何处涌出来了一股力量,使我勉强抬起了手,按住了被子,坚定地说道:“不行!”

  他按住了我的手背,声音更轻柔了几分,安抚道:“没事的,承意,有我在。”

  我们俩互相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我觉得累了,心想道,反正我迟早也要被带回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还是将手给挪开了。

  他慢慢地将我腿上的被子掀开后,我才发现我刚刚竟不是“失禁”,我腿间俨然的是一种白浊的液体,而我的那啥居然不仅硬着,还充起了血,看上去很是吓人。

  秉堂没有一点惊讶,面色沉静地从怀中取出了手帕,小心又怜惜地为我擦净了我的腿间,以及大腿伤口旁残余的血迹。

  当他擦到我的那啥时,我感觉到仿佛有一股电流倏地窜过了我的全身,我的身躯微微地抖了一下,禁不住地低吟出了声,抓住了他的衣袖。

  “难受吗?”他看向了我,哑声问道。

  我咬紧了嘴唇,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来帮你解决吧?”

  听到这话,我又赶忙摇头。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别怕,承意。我用手给你慢慢来,你说停我就停。”

  他嗓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加之我现在下体确实是肿胀得难受,因而我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他轻轻地将我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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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5555作者真是bad bad。虽然大家可能看出来了,但还是解释一下。秉堂是以为承意被周下药脐橙了。

  狂奔跑路的周并不知道在他走后,事态发展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