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光,后面有几个想逃跑的人停住脚步没有丝毫剧痛的倒下去。伤口上居然不见血迹,也许他不想让这些人肮脏的血玷污了这座山。

  黑髯大汉看着死去的弟兄,眼中燃烧着怒火,看样子才明白什么是穷途末路的野兽狂野。

  “呛……呛……”铁剑钢刀纷纷出鞘。

  “罚恶神使,你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和你拼了,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好,你也算是有种的了,难道你不怕死。”

  “死?人固一死,今日我就告诉你死字是怎么写的。”

  铁刀划空,同时划出百道寒光若隐的弧线,任是他们的刀多么锋利,刀法怎么凌厉,都比不上一道如流星般的极光,美丽且短暂,却并不为人想见的。

  极光一闪而过,“哐啷”声起一把铁刀掉在地上,所有人的表情呈现一副诧异的面容。

  他走了,消失在这一片灵木秀水的青山之中,在何方他继续替天行道,但是他却不为正邪两道所容。他的杀光做法委实有些残忍,但是在他的心里,这残忍又怎么能和当年相比。杀掉一个会拿刀杀害无辜百姓的恶匪也就为世上抹灭了许多颤寒的残忍。

  (三)

  战争的烽火烧红了大宋的半壁江山,在这风雨飘摇、居无定所的年代。劲风萧瑟,却永远吹不熄那人性的欲火。

  遥远的平原,一道河流穿城而过,流过繁华的街市。这条河乃是闻名古今的汴河,它所流过的这座城就是当今大宋的都城汴京。

  那久经沧桑的两个风骨遒劲的石刻大字下,车水马龙,城门外守列着两列士兵,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进出都要受这些官兵的检查。

  京城里的烟云繁华,世人见得惯了,也看的厌倦了。许多人更想趁着暖春出城踏青,纵横交错的阡陌间,柳风和煦。

  古官道上,徐徐而行的一行车马,马车上珠帘摇曳,杏目流连在苍山绿水之中,她的心或许早已随着这些美景飞到九天之外。

  马车行近城门时,一个军官拦截询问道:“停车,接受检查。”

  艳阳天从怀间掏出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递到了那军官面前“小小心意。”

  当时宋朝纲纪败坏,举朝不良之风贯穿上下,那个军官双指夹住了银票塞进了怀中:“好,没问题,放行!”手下几名士兵打开了道路的关卡。马车穿过了这座经历千年风雨洗礼的城楼,缓缓的行驰在拥挤的人群中。

  整条大街上,这列人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很久已经没有这样多的人走在京城里了,不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富贾。

  马车的轱辘声与汴河水涛拍岸声和鸣,合奏一曲天籁之音。

  她聆听着汴河水,心早已随之颠摇,素手珠帘,一袭身着黑衫遮面的人影在他眼前出现。

  一个人,孤独、冷漠,仿佛天地仅余他一人般,他默默走在汴河边,与艳阳天的马队共同往一个方向走去。黑衣遮住了他的容颜,却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气。

  艳挽烛从车窗中看着这个人,这个在她眼中很是奇怪的人,但她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有一颗孤心。

  马车慢慢走着,车窗中总是出现着他的身影,一点儿也没移动,她一直这样痴痴看着,那伟岸却又故作修掩的背影。

  马车外传来了艳阳天的声音“挽烛,夫人,前面就是常山岳的府邸了。”

  “哎!熬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到了。”

  她的心微微一震,终于要面对了,当她再看帘窗时,那个黑衫人已经不见。

  她探出头去,前后张望了一下,最后在前方的桥上看见了他。他简直就像是个谜一样,总是让人立刻就想摘下他的围巾,读他的故事。

  目光送走了他的影子,留在眼底的是这亘古不变的汴河之水泛波的倩影,如同美人的柔丝一般。

  她轻轻放下了珠帘,这时,马车外面响起了几个不同的声音。

  沉重的声音笑道:“好久不见,艳兄,前些日子接到你修书一封,不想今日便可坐下叙旧了。”

  在沉重的声音说话间,一声年轻的少年声道:“艳伯伯,侄儿给您请安了,挽烛小姐呢?”

  艳阳天回礼道:“哈哈……,贤侄,常兄,承蒙厚情,夫人,挽烛出来拜见山岳兄。”

  一个侍女挽起了马车门帘,那少年探头昂首,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期待。

  艳挽烛和艳夫人走出了马车“常大哥,吆,这是浩儿吧!”

  星目剑眉,简直就是一个美男子,转世的俏罗成,常浩很有礼貌的敬道:“艳伯母您好。”

  艳夫人含笑点点头道:“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也长俊俏了。”

  “这位我猜想是挽烛小姐?”

  艳挽烛点首福了一福,没有许多言语。

  “走吧!府中慢叙。”在常山岳的引领下他们走进了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