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无肠公子倏的一甩手,披在身上的那袭白布长衫呼的飞起,落在草芦之前,挂在茅檐之上!
十口剑已有两口出鞘,是脚用的那两口。
剑已经踩在脚下!
沈胜衣亦解下风氅,随手一甩,抛到身旁的一株寒梅树上!
“请!”无肠公子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这个字出口,他的双手已按在剑柄之上。
“慢!”沈胜衣目光一扫,道:“还有的人呢!”
“无肠门只剩我一个人!”
“昨日一而再,再而三袭击我的可是无肠门中的剑客!”
“正是!”
“复仇!”
“只是复仇?”
“还在以身试剑,寻求你剑上的破绽。”
“为谁?”
“为我!当时我就在一旁细意观察。”
沈胜衣面色一寒,厉声道:“你就袖手旁观,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他们为师复仇,虽死亦欢。”
沈胜衣瞪着无肠公子,语声更凌厉。“你明知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你明知他们谨守门训,一败必死,你明知他们乔装和尚,我以一面之识一定无法识破他们的本来面目,一定将他们击败剑下,你还是由他们送死?”
“人各有志,我总不能勉强他们!”
“好一个人各有志!”沈胜衣厉声喝道:“以身试剑,寻求我剑上的破绽所在,这又是谁人的主意?”
无肠公子不作声,眼瞳中的烈火,仇火,不知何时已消灭,又死冷一片。
“他们还年青……”
“住口!”无肠公子喝断了沈胜衣的说话,道:“今日我约你到来并非要与你斗嘴,目的只是在与你在剑上一决高低,一分胜负,一洗无肠门的耻辱,一雪无肠门的血仇!”
沈胜衣冷笑,反问道:“你可是已经找出我剑上的破绽所在!”
“是与否一试就知!”
“一个人只有一条命!”
“无肠门下你可曾见过有贪生畏死者?”
沈胜衣闭上嘴巴,他没有见过,一个也没有。
“说话到此为止,拔剑!”无肠公子一声轻叱,双剑当先呛啷出鞘!
沈胜衣只好拔剑。
天地刹那一静,但刹那又惊破。
无肠公子一声狂呼,冲天拔起,人在半空,曲膝,提腰,风车—样凌空一滚,滚向沈胜衣!人未到,剑已至!飞剑!
剑六支出鞘,剑六支脱手,剑六支飞击!
第七支第八支剑相继出鞘,紧握在双手,第九第十支剑早已嵌在靴底,无肠公子一人四剑,与飞剑同时飞撞沈胜衣!
十剑齐飞,孤注一掷!定掷的声势更在昨夜击杀金丝燕的一掷之之上。
风已给喝断,剑气激荡,剑光辉煌!
漫天雪花剑中碎成了雪粉!
一株寒梅亦在剑中绞成了木屑!
木屑漫天飞舞,十支剑穿过粉,穿过木屑,击落在地上!
无肠公子整个身子同时飞撞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