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吾妻甚美>第54章 过过招

  ◎一件礼物亲一口◎

  马车里, 那姑娘似是斜靠在车厢上,随便的动作她做起来自有一股风流,发髻高束略显英气, 睁开眼眸看向旁人时,眼角像是莫名含着笑意,轻挑又英俊。

  昭虞在心下暗道,这位妹妹的美与自己不是一个路数。

  就像话本子里的女将军一般,举手投足毫无扭捏做作。

  江砚白好大的福气, 竟能得这么一位青睐。

  昭虞想罢露出一个端庄的笑:“瞧着像是赶路累着了, 大人, 不若我们先回宜园, 叫这位……妹妹好好歇阵子才是。”

  她话音落地, 马车里的人眼中的笑瞬间收回。

  江砚白闻言觉得好气又好笑, 扶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侧头低声道:“回去再收拾你。”

  昭虞下意识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又没什么头绪。

  下一刻, 马车里的人眼睛眯了眯起身下马车,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他特意理了理衣衫,站在昭虞正前方, 微扬下巴。

  昭虞微怔,这个人……

  “这位想必就是表弟未过门的夫人?”李珩轻笑:“好眼力。”

  他声音微沉, 说话间脖颈线条白皙流畅, 喉结微微滚动。

  几乎是刹那间,昭虞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砚白低低笑出声, 将面颊绯红的昭虞按进怀里:“表兄舍得下来了?”

  昭虞听了更是手足无措, 结巴道:“对、对不住, 原是我瞧错了……”

  她说罢又看了一眼李珩,是俊美的。

  不辨雌雄的美……

  李珩瞥了一眼江砚白:“我没马车。”

  江砚白瞥回去:“我也要回府。”

  昭虞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听着像是这位美……这位公子是坐了江砚白的马车回京,如今江砚白要将人赶下车?

  她忙道:“大人,我乘的马车就在前面。”

  江砚白不大乐意地看了一眼李珩,侧头对方贵道:“你去。”

  他说罢朝李珩微微点了个头,拥着昭虞就走。

  直到走远了,昭虞才低声问:“这位公子是谁?”

  江砚白解释:“三皇子。”

  昭虞:!

  见她面色微有慌乱,江砚白安慰道:“谁叫他长得难辨雌雄还爱穿红衣,小时候没少被认成姑娘,莫担心。”

  昭虞闻言放下心来:“是俊美的。”

  江砚白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了宜园,江砚白头也没回便吩咐道:“送二郎回府。”

  说罢拉着昭虞便回昭华院。

  江栩安倒也不恼,只是紧牵着若若的手和她解释:“我娘说这是小别胜新婚。”

  若若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们好几日未见,今日也算小别胜新婚么?”

  江栩安皱眉:“不算,得成亲了才算。”

  “那我们成亲么?”

  江栩安理所当然道:“自然,你吃了我的糖葫芦便只能与我成亲了,只是我现在拿不出聘礼,得攒攒银子才能和你成亲。”

  若若舔了舔嘴角,尝到一丝糖衣的甜腻:“那栩安哥哥你快些攒。”

  江栩安点头,盘算着怎么着才能多得些月例。

  再说宜园。

  江砚白走得急,昭虞得小跑才能跟上,江砚白见状索性将人抱起来走。

  “砰”的关上房门,昭虞还未反应过来江砚白的脸便压了下来。

  “唔……”

  昭虞后背和门框之间稳稳隔着江砚白的手臂,江砚白像是将她圈在怀里,又像是用手臂给她做靠背。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昭虞便是那风雨中的花朵,尽力承受着风雨。

  昭虞双脚被吻得有些发软,只得紧紧攥着江砚白胸前的衣襟才能勉力站住。

  外面奔奔瞧见昭虞进了屋子,却慢了一步便被关在外头,它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只是急躁地用爪子挠着门框。

  两人自然听不到它的动静,只觉得室内慢慢升温。

  忽得,江砚白放开昭虞,“啪”一巴掌打在她臀上。

  昭虞被吻得面色绯红,感觉到他的动作还以为是……

  她轻锤江砚白的胸口:“去榻上。”

  江砚白眸中闪过笑意,却又绷着脸:“方才在集上,为何说那番话?”

  昭虞眼色迷离道:“啊?”

  她说什么了?

  江砚白气得在她脸颊轻咬一口:“就是那番收拾院子,带回江府什么的。”

  昭虞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原是我想岔了,还以为大人又寻得了美人儿。”

  江砚白眯着眼:“若是真的,你便要将她带回来?”

  “不然呢?”

  江砚白气结:“我走之前如何说的?若是遇到这般情况,你的巴掌便该到落我脸上才对。”

  昭虞觉得他颇不讲理,不悦地推开他:“若是你都将人带回京了,我难不成还要做妒妇?再说了,便是打你巴掌也是成亲后守江府的规矩,现在可打不得。”

  江砚白:“我就是要你做妒妇!”

  昭虞:“不要无理取闹。”

  她大度着呢。

  江砚白:……

  他无理取闹?

  江砚白这才真真切切被气笑了,指着内室道:“我们且去榻上过过招,你若打得过我,我便听你的!”

  昭虞侧眸看着他,仰着下巴:“谁怕谁!”

  分开颇久,两人皆心怀不轨,自然是一拍即合。

  纱帐晃悠悠地摇到了日暮,却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江砚白,你快认输……”

  “我不。”

  “混账……”

  “那你要不要当妒妇?”

  “我不!”

  “那便继续……”

  昭虞咬牙瞪着他,江砚白眼尾泛红,眼神挑衅。

  罢了,终归还是命比较重要。

  “江砚白,我饿了。”

  江砚白手下动作顿住:“那我们……”

  “用了膳继续!”

  “好。”

  等昭虞坐到餐桌边时,只觉得两腿都有些打颤,可若是如今示弱,便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她为了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认真点评了面前的两道菜。

  江砚白垂首低笑,引得昭虞一阵怒瞪。

  他终究是不舍得将她折腾得狠了,用过膳又是将人抱着回了昭华院。

  昭虞略有些紧张,姐姐们说纵.欲伤身,这会儿再继续,自己不会死在榻上吧?

  她坐在榻边微微抿唇,却又不想认输,妒妇什么的,她可不是。

  谁知江砚白放下她后竟转头出了门,昭虞伸着头想瞧他去干什么了。

  不过片刻,方贵和方福便抬着个大箱子进来,江砚白紧随其后。

  两人低垂着眉眼将那箱子放到榻前的空地上,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江砚白蹲下身子将那箱子打开,故意遮住昭虞的视线,不让她看看见里面的东西。

  昭虞左左右右地去瞧,却只能瞧到箱子的一个角,气闷地背过身,暗骂江砚白小气。

  还是男子汉大丈夫,竟这般……这般……这般漂亮?

  昭虞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江砚白轻笑着将人扶起来,问道:“喜欢吗?”

  昭虞惊喜地看着江砚白:“送我的?”

  “自然。”

  昭虞闻言拿过江砚白手中的流云花鸟纹玉梳,梳背花纹精致,梳齿条条顺滑,整个玉梳像是一体雕刻,玉质半透触手生温。

  昭虞本就喜欢玉,且这般莹润的玉梳,精巧的她一只手便能握住,见了自然欣喜。

  江砚白伸手拔下她头上松垮垮的簪子,拿过玉梳试着梳了两下:“好用,故意做得小些,你平日里出门可随身带着。”

  他见过昭虞出门交代金穗带发梳,只是家里用得都略大,出门时带多少不大方便,这件倒刚刚好。

  昭虞扬起笑:“多谢大人。”

  江砚白对着她侧脸,昭虞极上道,凑过去赏他一个吻。

  江砚白失笑,这才挪了身子将箱子全貌露出来:“一件礼物亲一口。”

  昭虞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登时被惊住,她忙穿鞋下榻,弯腰看着那箱子里的物件儿瞪大了眼。

  她回头看向江砚白,老天爷,江砚白是去徽州受贿了吗?

  怎么出去一趟,带了这么一箱子东西回来?

  她想到此立马劝道:“大人,受贿是要掉脑袋的。”

  江砚白:……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昭昭一开口总是会让他好奇她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见昭虞担忧不似作假,江砚白含笑起身解释。

  “这件不怎么名贵,胜在精巧,是在一个摊子上瞧到的,买下给你闲时解闷儿。”是个九连环。

  “徽州盛产墨,这套十二生肖的墨条,是寻了好久才凑齐的,你作画用。”他看了一眼昭虞,“给了银子的。”

  “这个夜明珠放在房内可泛微光却不刺目,你夜里易惊悸,挂在床头便是惊醒也不必怕室内漆黑。”

  “这个倒是有些意思,说是海外传来的东西,我试过了,比铜镜照得更清些,你放在妆台上妆用。”

  “这个……”

  “还有这个……”

  他一件件记得清楚,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最后又加了句:“没有一件受贿所得,都是付了银子的,你且放心用。”

  昭虞盯着满满当当的桌子,有些缓不过神来:“都是……给我的么?”

  “不然还能给谁?”江砚白说着向她嘴边凑了凑,“一共七十三件,可以亲了。”

  昭虞:……

  她心下刚升起来的感动被这句话一冲而散,两个多月不见,江砚白好色依旧!

  作者有话说:

  小江:看,我为你买的江山!

  昭昭(一脸紧张地翻律法):当官的受贿,会砍未婚妻的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