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吾妻甚美>第50章 性子不好

  ◎闲时便带你泛舟◎

  昭虞觉得, 江砚白说这话时眼里像长了钩子似的,勾着自己去打他。

  她打了个激灵瞬间回神,随后连连摆手:“不成不成。”

  江砚白笑道:“昭昭且放心, 我定洁身自好。”

  昭虞撇着嘴看他一眼,江砚白好色,她得管多严才能让他成才啊……

  可真是愁人,这江府怎么这么多规矩?

  江砚白见她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垂首含笑。

  想叫这个木头自己开窍是不大可能了, 那他便一步步教她, 不着急, 他们如今有的是时间。

  “莫想了, 有件事与你商量。”

  江砚白抬脚走到一旁的小书案旁, 将手中的图纸递过去:“花园里的湖如今冻着, 我想着等天暖开春了便动工修一修, 你瞧瞧修成这个样式可好?”

  昭虞走过去道:“开春还早, 何必这么早便计划。”

  “我过阵子便要离京, 提前将匠人选了, 省得到时候我不在匠人里混进来坏的。”他说罢笑, “如今安排好,夏日里应当就能看到满池子的荷花了。”

  昭虞眼前一亮:“菱角也种些吧?”

  江砚白疑惑:“菱角?”

  “一种吃食, 等中秋前后就能熟到时候叫上大郎二郎一起来,我摘给他们吃。”

  “要下水摘?”

  昭虞顿了顿:“江府……有规矩, 不能下水吗?”

  江砚白:……

  “那倒没有, 你既喜欢便种一些,回头我去寻人来种。”

  江砚白说完起身朝书架走去, 拿下一本《扬州食录》坐下, 又抬头道:“还能种什么, 我都记下来。”

  昭虞趴在桌上:“莼菜?莼菜煮汤最好,多种些!”

  江砚白提笔记下:“好,可还有?”

  “嗯……芡实也好吃,就是不大好剥,少种些吧。”

  江砚白抬头,疑惑:“芡实是不是一味药材?”

  “不晓得。”昭虞抿唇笑,“我都是当零嘴吃。”

  江砚白挑眉记下,翻了翻《扬州食录》:“这慈姑又是什么?要种么?”

  “要的要的。”

  一旁立着的方贵瞧着那湖的翻修图纸,眼瞧着那满池子荷花的地盘被挤得只剩下一半。

  江砚白瞧着修好的图倒是满意,指着图纸对昭虞道:“这里会修一个湖心亭,三面都是荷花,介时再造一只蓬船,闲时便带你泛舟。”

  后头那湖昭虞是见过的,大的一眼看不到边儿,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到了夏天还能请红若姐姐来。”

  江砚白看着她笑,说到点子上了。

  迟早有一日,他要这宜园每一处都刚刚好合她心意,住在这里一日便欢喜一日。

  等到这湖的修建彻底规划好,又是两日过去。

  江砚白过了上元节就要离京,没几日准备了,便急匆匆出门去挑匠人。

  昭虞百无聊赖地去看那湖,刚进京时没心思来逛,后来天冷了便更不大来。

  金穗银穗走在她身侧,指着那湖心道:“姑娘看,那儿就是四爷说要建亭子之处了。”

  昭虞撒眸看去,这会子湖上结满了冰,日头一晒那冰面波光粼粼的要化不化,倒也是极好看。

  她对湖心没什么兴趣,指着另一处道:“这里是莼菜,那里是菱角,还有那儿……”

  昭虞说着笑起来:“在图上看且没有这么大呢,如今来一瞧竟要种这么多,这哪能吃得完?”

  “咱们府上亲戚多,姑娘说的那些又都是稀罕玩意儿,若是吃完,每家府上送去些就是了,倒是不会浪费。”

  昭虞眉眼弯弯:“倒也不知能不能种出来呢,若真种好了便先做给你们尝。”

  金穗银穗闻言笑:“那奴婢先谢过姑娘了。”

  几人正说笑着,不远处有声传来:“你倒叫我们好找,这冰天雪地的,湖景儿有什么好看?”

  昭虞回头看去,不是弘阳和霍贞是谁。

  她笑:“在屋子里也是闷,你们没随着长辈去各府拜年么?”

  弘阳闻言摆手:“别提了,自过了除夕便一日都没闲过,今日也是偷溜出来的。”

  霍贞点头朝昭虞示意:“我倒是没什么亲戚可走了。”

  昭虞瞬间反应过来,忙道:“对不住,我……”

  “这有什么,有没有的还不是一样。”

  霍贞瞧着湖扯开话题:“瞧见这湖便想起来当年我们在这儿饮酒,我记得陛下当时还未把这园子赏给江四郎,还是嘉阳和江四郎进宫求了陛下,才能在此地宴请……”

  弘阳闻言淡淡道:“陈年旧事还提她做什么,没得污了这地儿。”

  昭虞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在一侧浅笑。

  一时间,霍贞浅笑勾唇看着湖面,弘阳似在旁边一言不发,湖边倒是静了下来。

  虽有日头,可冬日里外头还是冷的,三人站了会儿便往院子走去。

  不知是不是昭虞的错觉,总觉着弘阳像是有心事,可问了几回也没问出个名堂,只能作罢。

  二人像是来点个卯似的,中午并未留饭,江砚白回来时候两人已经走了。

  他听到弘阳来过,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嘴:“霍宗平的那个妹妹也来了?”

  昭虞点头:“你说阿贞?她自是和弘阳形影不离的。”

  她说罢笑道:“她们二人感情真好。”

  江砚白闻言皱眉:“莫与她走那么近。”

  昭虞笑意微凝:“谁?”

  “霍贞。”

  江砚白对着昭虞没什么好瞒的,走近对她道:“我与赵祯近些日子常能见到她,不是车坏了就是摔跤了,巧合得很,我怕她与你抢夫君。”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若她日后再来,你着人给我传个信,我便在前院等她走了再回来。”

  昭虞:……

  她一阵无奈,江砚白真当以为自己有傅相当年之姿,谁见了他都得抛手绢?

  “许是巧合,说不定阿贞瞧上的是赵……”

  她说着住了嘴,看了看江砚白没说下去。

  倒不好开这样的玩笑,且阿贞知晓弘阳的心思,定不会有这般想法。

  她起身轻哼:“你且会将人想歪的,阿贞当日还护着红若姐姐,怎会是这种人。”

  江砚白咂嘴,倒不是他多想,就连赵祯个木头都看出来了,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见她不信,江砚白倒是笑了,左不过自己躲着些就是,倒也碍不着什么。

  “便当是我想错了,只是她性子不大好,你且应付着就是了。”

  昭虞瞪他:“你一会儿说人这个,一会儿又说人那个,倒不知在你眼里谁算性子好的。”

  江砚白见她像是真有些气,忙道:“昭昭别生气,只是你与她走得近些,怕你吃亏才将知道的说与你听罢了,没别的意思。”

  昭虞倒也不是不知好歹,闻言蹙眉:“什么知道的,不是瞎说?”

  江砚白摆手让是金穗银穗下去,凑到昭虞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昭虞听完像是被惊到了,揪着江砚白的衣襟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江砚白微微叹了口气:“如此知晓我为何那般和你说了?不管她现在有没有改,总归是做过那些恶事,你平日里多长个心眼。”

  昭虞抬头看向他,心有余悸道:“那弘阳……”

  “她不会对弘阳做什么的。”

  “为何?”

  江砚白抬手给她倒了杯热茶,看她小口喝下才出声解释:“弘阳性子直,说白了就是不好相与,却单单对霍贞优待许多,不是霍贞讨人喜欢,而是她救过弘阳。”

  昭虞抬眸蹙眉。

  “当年弘阳不过十岁出头,去郊外玩时碰到了贼人,正巧霍贞经过便拖着那贼人叫弘阳先逃。”江砚白声音压低了些,“霍贞有心悸的毛病,被惊吓便旧疾复发了,险些没了一条命。”

  “她于项南侯府来说是恩人,所以他们便会在人前护着她些,便是霍府先前获罪之事,单凭霍宗平怎能保得下她,背后皆有项南侯府出力。”

  昭虞点头,她只知两人情谊深厚,倒不知还有这段往事,如此说来霍贞倒也值得弘阳如此待她。

  可方才江砚白所述之事……便是听着已然叫人胸闷了。

  如此亦恶亦善之人,倒叫她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江砚白见她皱眉,轻轻抬手给她拍着背:“莫难受,在宜园她终归做不了什么。”

  他说着牵着人出门,垂首逗她开心:“倒是巧,今日出门去寻匠人,正见到他们家的小白犬,一问刚满月,他们家里养不了那么多,我瞧着那模样你定喜欢便做主带回来了一只,方贵想必已经给它洗干净了,过去瞧瞧?”

  昭虞脸上闪过惊喜,随即又皱眉。

  江砚白像是懂了她想说的话,牵着她朝前厅走:“莫担心,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两人刚走到院外便看见方贵抱着什么走来了。

  昭虞伸头瞧了瞧,瞬间笑出声。

  那小白犬通身雪白,唯有四个爪子黑漆漆的一团,眉心像是美人痣一般,竟也有一小撮毛是黑色的。

  因着月份小,瞧着奶乎乎的一团,可爱极了。

  昭虞揉了揉它的脑袋,小白犬竟也不认生,还主动用脑袋去拱昭虞的手。

  她伸手将小白犬抱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对着江砚白嫣然含笑:“好软。”

  江砚白挑眉,戳了戳小白犬问道:“取个什么名儿?”

  昭虞瞄他一眼,笑道:“小白?”

  江砚白:……

  作者有话说:

  昭昭双眼发亮:修狗,可爱的修狗……

  江子修:叫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