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丝丝缕缕从亲密相拥的怀里传来。
我阖敛着眼睛,觉得那血腥味悄无声息渗透进了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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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收到了楚析传来的消息:钦天监算了卦来年国运,皇帝年前要携满朝堂臣去皇陵祭祖祈福,太子守京,满朝重臣随着皇帝出行,御林军及京中守卫定随之前行,京城守卫削薄,正是动手好时机。
可是,太子身边还有傅锦,一个坐拥整座南衣侯府势力的傅锦。
楚析想要我将傅锦支开,可是,就凭我……?
捂着茶盏望向窗外飞雪,我想,今年冬天来得可真早啊……
晚上时候,我腹内开始泛起阵阵绞痛,携裹着漫天钝痛一波接着一波剧烈袭来!痛得我攥紧衣襟蜷在床榻上,咬紧唇角冷汗直冒,依稀间眼前景物都晃着重重叠影开始犯晕!
“公子、公子你再忍忍……”
阿卿惊慌跪坐在床沿下,双手紧紧攥着我指尖将真气源源不断输送进来,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又慌又颤都尖得刺耳,“人呢?!!不让去叫侯爷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啊!”
侍卫守在门外,沉默的像一座山。
我满头冷汗握着阿卿掌心,想让她不要浪费真气了,却被腹内绞痛疼得面目狰狞,咬紧唇齿敛眸喘息半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神识恍惚里听到院外一阵喧哗,似有人推开房门携裹着一身风雪寒意踏了进来!
我被抱起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握在指尖的手换了一个,将我手掌整个儿紧紧包裹在里面,更为浑厚纯净的真气从掌心相贴处传来。我听到傅锦的声音,“楚云岫给的药在哪里?”
我掀眸透过氤氲水雾看了看眼前虚晃的人影,忍不住敛下眸睫,忍痛笑他,“楚云岫给的药,怎么敢随便吃……”
傅锦抱着我,胳膊从腋下圈着腰身怀抱有些僵硬,“以前都是这样硬捱下来的?”
我拧眉将头埋进他怀里浑身痉挛般颤颤发抖,剧烈绞痛将腹腔内血肉搅得一塌糊涂,我紧紧闭着眼睛只觉得浑身已被冷汗浸透!浑身骨头都被一块块撬断折碎,揉进鲜血淋漓的模糊血肉里,痛得连喘息都尽是腥甜血腥味。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溢出血渍的咬破唇齿被强行捏开,满腔腥甜遏制不住的涌淌而出,我听到傅锦的声音冰寒的刺骨,“李太医呢?!”
又是一阵乱糟糟凌乱骚动,似有人背着药箱被推着疾步匆匆走了进来,搬凳的搬凳,撑帘的撑帘,纷乱得一塌糊涂。
我撑起湿重睫毛看着眼前虚晃模糊的重重叠影,咬紧嘴唇自虐般感受着腹内不断掀起的抽搐剧痛,额角冷汗不断如雨落下,终是耐不住剧烈绞痛窝在傅锦怀里阖眸晕死过去。
傅锦让人找了楚云岫给的那瓶药出来,自己吞了一颗,剩下的连药瓶一起丢给李太医身后的小医侍,寒声道,“一夜时间,给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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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